意自是不会那般单纯。众目睽睽之下,谁输谁赢便若攻守之战,战局变化,你强我弱,局势可分。
“今日我便只带了一位随从,平日里也惯是个学艺不的,二弟若不嫌弃,便也选个人与之随便练手即是。”
未待陆珩回应,便有人冷冷截断了话茬,“不如同我这个不成器的徒弟比试比试。”神情冷戾的鬼主掌风一送,景初便借力而出,立在众人面前。
自血腥杀戮之中摸爬滚打惯了的男人,只是简单一站便有着说不出的压迫之意,往常总是刻意敛气息,如今日这般肆意妄为也是难得一见。
然陆琮派出的那位却也毫不生怯,两人未持兵器,便赤手空拳的对上招来。约莫数百招式已过,两人掌风相撞,便双双退后数步方才停下。
竟是不相上下,难分高低。
高位之上观战的老城主见状朗声大笑,“琮儿你这手下的人倒是不错,怎么从前不曾见他露面?”
“父亲过誉了,孩儿手下的这些人资质平庸,哪里能比得上小叔心调教出的人。”
老城主又说了几句,便借着服药调理的由头先行离去,这极其敏感的权位之争便这般雷声大雨点小的略过了。
酒过三巡,宴席已散。
陆琮饮尽杯中物,便阔步走出了湖心亭。长袍广带,身姿不凡,端的是一副世家公子风范。方才与景初比试的男人跟在他的身后,一起向着无妄阁的方向行去。
待到走至一处清静之地,男人颇是小心的开口道,“主人,今日这一场比试,怕是我们手中的暗棋便要摆在明面上了。”
“本就是或早或晚之事,此时许是最好的时机……”
(二十六章)
春水桃花深浅处,隐知摇荡绿萝枝。
陆琮屏退了随行之人,独自一人踏入了殿阁之下的一片桃花坞中。其内暗香浮动,景致怡人。
他寻了一方静谧角落,便屈膝而坐。宴席之上,陆珩有意提及景修,便足以见得偷换令牌之事,乃是陆珩与鬼殿借由景修之手合力而为。
自己同景修相伴近十载,却逃不出背叛二字,其中种种,每每念及心头好似被毒火灼烧殆尽,又被冰冷刺骨的水生生浇熄,连着呼吸都带着难以诉说的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