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应该是没有醒。
陆小凤借着窗棂漏进来的月光,蹑手蹑脚地下了床,翻窗户出去了。
花满楼摸了摸鼻子,翻了个身继续睡。
清晨,花满楼听见楼下的动静猛地坐起身时,陆小凤已经回来了,正在一旁呼呼大睡。花满楼听着身旁均匀的呼吸声,笑着伸手晃了晃陆小凤的胳膊。
陆小凤也被惊得一下坐了起来,眯着眼睛嘟嘟哝哝问道:“七童?”
“五哥来了”
“?!”
陆小凤几乎是连滚带爬地穿好衣服到了楼下,正看到花五坐在柜台后面,已经将铺子开张了。
“五哥,你来呐?”
“恩”
花五翻着账本应了这么一声,就再也不理陆小凤了,陆小凤摸了摸胡子,转身去烧开水。
得给五哥泡茶。
司空摘星关于这件事已经嘲笑了陆小凤许久,他再也不是那个无所畏惧、上天入地的陆小凤了。
陆小凤怕花五,几乎已是江湖中人尽皆知的事情,但是除了陆小凤的那几位老朋友和花家人,没人知道为什么。
正如江湖中很多人都知道陆小凤和花满楼一起开了香坊,却没人知道他俩还夜夜睡在一个屋子里一样。
陆小凤在花宅来来去去二十多年,花府上下都很喜欢他,除了花五,但是花五一直也没特别排斥他,直到上元节那场惊天大案之后,花满楼带着陆小凤一起回了家。
花如令看着跪在堂下的两个孩子,脸上没什么表情,喝了一口茶,挥挥手让两个人出去了,然后自己跑去花夫人的牌位前站了一天一夜。
花家兄弟对于七弟弟和陆小凤一向都宠得很,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反应,索性都安安稳稳等着花如令发话,只有花五,手上的生意都没处理完就赶回了花家,拿着剑追着就要砍陆小凤,连着追了三天三夜。
花如令到最后也没说话,不过喝了一杯陆小凤递过来的茶,也没拦着花满楼像从前一样和陆小凤一起去给花夫人上香,一切似乎都和往常一样。
不过所有人心里都明白,这事儿,完全不一样了啊。
花家兄弟纷纷挑挑眉,老太爷都如此了,他们还能说什么了?于是一起过来和陆小凤表演了好一番兄友弟恭,顺便塞点红包,赠点礼物,只有花五,捏着陆小凤肩膀,咬着牙笑道:“听闻你和七童准备开间铺子,你们哪有经商的经验,没关系,五哥我会时时去提点你们的”
花五确实说到做到,有空没空都会来小楼晃晃。
先是觉得“凤满楼”这个名字太俗气,飞身就要拆招牌,逼得陆小凤低眉顺眼了好久才作罢;后面又因为花满楼看不见,理应让陆小凤多看账本,教授经商之道,强行把人拖回自家,闭关教习了一个月;花五说酒气会沾染到香粉里,所以小楼里禁止饮酒,陆小凤眼睁睁瞧着花满楼做得花酿被花五一坛一坛搬走了,旁边的柱子都被陆小凤用灵犀一指戳成了马蜂窝。
当花满楼偷偷从房梁上摸出一小坛子桃花酿递给陆小凤的时候,陆小凤把头抵在花满楼的肩膀上,长叹一声道:“七童,我心里苦啊”
陆小凤端着茶回来的时候,花满楼已经下楼了。
花满楼:“五哥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
花五:“你嫂子带着云起回娘家去和她那帮老姐妹乞巧去了”
陆小凤脚下一个踉跄。
回娘家去了?那岂不是明日都不一定回来?
夜晚,陆小凤靠在花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