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屏风的那一面,她赶紧蹬着两条小短腿拱到了床上。
外室,陆夫人一脸歉疚道:“姐姐,都是凤儿太过顽劣,让七童受了罪,这孩子也不知何时能醒,这可如何是好”
花夫人安慰地拍了拍陆夫人的手道:“府医说了,小七只是染了风寒,加之受惊过度,没有什么大碍,你不要太过挂碍。花檀也与我说了,他去将两个孩子抱下树的时候,凤儿紧紧将小七护在怀里,斗篷也是严严实实盖在小七身上,毕竟是孩子,能做到这样实属难得,你也别罚他了,他自己都给吓坏了”
陆夫人轻哼一声道:“怎么能不罚?不罚他以后能把天给捅破了,目无尊长,胆大包天!”
花夫人只好拉着陆夫人的手细细劝解起来。
内室,陆小犀跪在床上,拉着花满楼的手,将头伏到花满楼的耳边,小声道:“七哥哥,你快醒醒,你再不醒,哥哥就要被娘亲打死了!上一次爹爹打了哥哥一鞭子,哥哥都哭嚎了好几日,这一次母亲打了哥哥十鞭子,哥哥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哥哥一定是被娘亲打晕了,娘亲还把哥哥关在祖堂里,哥哥好可怜啊”
陆小犀说着话,眼睛都红了,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流,又怕被娘亲发现,赶紧拿着花满楼的被子擦了擦,又从床上滑了下去。
回到陆府后,陆小犀自告奋勇地去给陆小凤送午膳,陆夫人也没拦着。一进祖堂,陆小犀抱着陆小凤就开始哭,一起来送饭的家人有些忍俊不禁,便退到了门外候着兄妹俩。
陆小犀抽泣道:“哥……哥哥,我,我还以为,你……你被,被娘亲,打晕了”
陆小凤背上疼得很,虽然上了药,但是被陆小犀一扯衣服又压着了,疼得倒吸冷气,不过他还是勉强扯出一个笑容道:“我没事,犀儿不哭了,你去看七童了?”
陆小犀抽抽搭搭地点点头。
陆小凤:“七童怎么样了?”
陆小犀:“七哥哥还在发烧,人也没有醒,娘亲说下午送一棵灵芝过去”
陆小凤跪坐在蒲团上捏着下巴,转了转眼睛,附耳与陆小犀说了几句,陆小犀看着陆小凤愣了愣,而后坚定地点了点头。
是夜,陆小凤将陆小犀偷偷拿给他的小纸人放在油灯前,调整好位置,纸人的影子恰好被放大到窗户上,看起来陆小凤依旧规规矩矩地在罚跪。
陆府后门的钥匙一向放在门房那里,陆小犀下午从花府回来后,屁颠屁颠的跟着门房一起转了转,看清了后门钥匙并且用黑丝线偷偷打了个结,陆小凤摸进门房的卧室,偷偷拿走了后门钥匙就出了府。
陆小凤在离花满楼房间最近的院墙外一连放了三只钻天猴,然后赶紧跑到花府侧门。侧门悄悄打开一条缝,花平被冻得挂着鼻涕探出头,陆小凤展颜一笑,向着花平道了一声谢。花平也是瞒着大人偷偷放陆小凤进府,心虚得很,拉着陆小凤猫着腰,一路小跑到了花满楼的房间。
花夫人连着两夜没有休息好,花平自告奋勇为少爷守夜,此时房里只有花满楼一人,花平守在外间。
烛光里,花满楼满脸通红,呼吸也有些急促,陆小凤站在床边心中万分愧疚,摸摸花满楼的头,觉得烫手。陆小凤想到自己被冻了一路身上凉得很,可以帮七童降降温,干脆脱了鞋衫钻进被窝里,抱着花满楼一起睡。
到后半夜时,有家人快要来接替花平了,花平无奈只好去叫醒陆小凤,没想到却是把花满楼一起叫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