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一时间亮如白昼,石壁上也开出了一圈一尺见方的石洞,有箭头闪着寒光从里面伸出来,正对着场中央。
陆小凤看清了被绑在琉璃墙后焦急万分的江桐梧,也看清了居高临下看着他们的苏简简,此时正穿着一件纯白貂皮里子披风笑得娇媚,那一双丹凤眼眼波流转,让陆小凤想起来二十年前的那个深夜里,那一双一样的眼睛。
陆小凤冷声道:“难怪苏老板曾说自己并非妙龄,原来是你!”
苏简简又笑了:“你记性不错,隔了二十年,现在还能认出我,也是很不简单了”
花满楼听懂了二人话里的意思,拧起了眉头。
苏简简:“这驻颜之术也算是我清韵阁的招牌,况且那些个小丫头都是个顶个的美人,练出来的驻颜香自然不同凡响。哦,对了,流樱花见也是用她们做的,我给花满楼用的,可是选的最美的那一个,怎么样,效果如何?”
陆小凤闻言觉得胃中一阵抽搐,他低了低头,压下反胃的冲动,深吸了一口气,继续抬头道:“苏老板已经将我们四个都捉来了,账便开始算吧,正好也叫我四人听听,苏老板如此大周章地折腾我们,到底得了什么好处”
苏简简笑着走动起来,她沿着琉璃墙慢慢走着,看似漫不经心地瞟着场中三人,就像是走在池塘边,看自己喂养的锦鲤。
苏简简:“我原本给了你机会替父报仇的,没想到你和江桐梧一样,对这个女人好的很,你和花满楼这么轻易就原谅了这对野鸳鸯,我只好自己出手了”
花满楼冷冷道:“你只是想让我们自相残杀,你好隔岸观火罢了”
苏简简又笑了起来,她似乎很爱笑,继续道:“你们活得太自在了,我瞧着心里不舒服”
陆小凤冷笑道:“你来我陆家杀人放火,怎么倒像是我们抄了你的家,与你结了仇”
苏简简终于冷下了脸,住了身,定定望着陆小凤道:“你们几个的爹害死我的父亲,难道不是与我结了仇?”
“副将苏见青,通敌,五月初五斩首刑,入土,丧闻以战死报遗属,体恤照例”
陆小凤缓缓背出这一段,这是他少时在父亲的手札上见到的,这么多年,他几乎已经忘了。那晚花如令说起曾有副将姓苏时,他又突然想了起来。
陆家军的每一个人他都认识,哪怕是在他去之前就已经战死,军中人也会一直带着他们的牌位,好好祭拜,他唯独没有见过苏姓之人。
因为苏见青是叛徒,所以没有人提起。
苏简简闻言双拳砸在琉璃上,看起来有些面目狰狞,她大喊着:“他不是叛徒!”
苏简简喊完这一句,招了招手,便有黑衣人送来了一张太师椅,她坐在椅子上,撑着腮看着场下,面目又恢复了平静。
苏简简:“我不是苏简简,陆华浓才是苏简简,我是前田加代子”
淡淡一句话,像是一声闷雷在场中炸开,连虚弱的前田时初都抬起头看着琉璃墙后的女子。
前田加代子:“前田樱之郎想要拉拢父亲,听闻父亲夫人新丧,就把十二岁的我当做礼物送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