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里,险些淹死,花如令气的要用家法,可是看到花满楼那一双没有丝毫灵气的眼睛,他最后只能无奈叹一口气。
明明是垂髫稚童,脸上却只有黄发老者的暮年之气,这孩子都不知多久没有笑过了。
花如令一直在四处寻找一夜间消失无踪的陆家军,有消息提到陆小凤也在其中,只是遍寻不得,生死不知。
对面书房的花满楼听见陆小凤的名字,跌跌撞撞跑过来,小脸惨白,怯生生地问道:“陆小凤,还活着吗?”
花如令走过去,蹲下身,抱住了小小的花满楼,笑道:“当然还活着,活着好好的,爹把他找回来好吗?”
花满楼点了点头,伸出手和花如令拉钩,终于笑了。
山洞里面的花满楼想起那时的事情,突然有些心酸,觉得现在躺着的陆小凤就是个大混蛋而且还是个大笨蛋,又想到司空摘星天天喊陆小凤“陆三蛋”,不禁笑了出来,只是苦涩的很。
花满楼喃喃道:“一年多以前,你不声不响地带着沙曼隐居,就传了一封信给我,销声匿迹。你终于寻得同心人,作为朋友,我自然是要祝福你。可这一次,你又不声不响地离开,自己去拼命,你真的把我当朋友吗?”
第二日,太阳照进山洞里的时候,陆小凤醒了,山洞外面有一层薄薄的雪。
陆小凤觉得身体好了很多,他的自愈能力一向异于常人,否则也活不了这么些年。
他坐在洞口,手上拿着一个兔腿慢慢啃着。花满楼不在,但他已经用沙土将火堆仔仔细细掩好,防止烧到陆小凤,火堆上有几根青竹,上面放着食物和水。
陆小凤吃完兔腿,拍了拍手,向着天空吹了个口哨,不一会儿就落下来一只白鸽,陆小凤抽出信鸽脚上的白纸,从火堆里扒拉出一小节木炭,写了几个字,让鸽子带走了。
不一会儿花满楼也回来了,陆小凤远远看见花满楼有些衣衫褴褛,原本雪白的衣衫已经没有一处还是原来的颜色。他右手抱着一小堆柴火,左手拎着一只山鸡。
一向清风霁月的花家七公子,现在看起来狼狈的有些像个小乞丐。
陆小凤抿了抿嘴,不知在想什么,随即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中气十足地向花满楼打招呼道:“早啊,花满楼!”
花满楼停住了脚步,愣了愣,然后继续走过来,一句话也不说。
陆小凤笑着站起身去迎他,动作很不灵活,花满楼准确地闪开了,直直往山洞走,陆小凤艰难地转身,跟在花满楼后面,继续笑着道:“我去那边的小河里面拾这只鸡”
陆小凤说着就要来接山鸡,花满楼一抬手让开了,陆小凤锲而不舍,继续笑道:“可是……”
陆小凤话还没有说完,花满楼就转过了身,他已经将柴放下了,山鸡也换了一只手拿,原本抱着柴的右手,现在正抓着山鸡的脖子。
“这些事以前你教过我,我会做,你现在最好回去休息,否则,我不介意多拾一只鸡”
花满楼沉声说着话,抓着鸡脖子的手用了用力。陆小凤看着那鸡,白着脸吞了吞口水,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然后乖乖回去火堆旁坐着,真真安静如鸡。
花满楼不说狠话,偶尔说一次,陆小凤也有些怕,况且他原本就理亏,现在心虚的很。
陆小凤坐在一边,看着花满楼忙来忙去,耷拉着四条眉毛,有些蔫蔫的,几次张嘴,但看见花满楼的脸黑的像面前火堆里的炭,陆小凤只好又把嘴闭上了。
他想起来上一次和朱停闹掰了,老板娘还给他斟酒呢,这一次怎的如此狼狈?
陆小凤不禁叹了一口气。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听见花满楼问话,陆小凤立马来了神,坐得直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