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丹城。
由于周围的河流湖泊的压迫,库丹城呈一个长条形,就像是一只长面包一样立于水上。在遥远的年代里,禅达士兵们在这里修筑了第一个城堡,也就是今天的库丹内城的原身。最初的几代士兵在这里进行了最初的开垦,并且将蛮族赶进了丛林之中。
当禅达人逐渐的成为了整块大陆的主人之人,城市的繁荣让这片大陆焕发了勃勃生机。在日瓦丁的平原上面出现了无数的村庄和城镇,人口的膨胀让南方的居民不得不沿着水路慢慢的北上。库丹就是在那个时候被大多数的自耕农选择为迁徙地的。
这里的水源充足,远道迁徙而来的农夫把所有的家当都装在小船里面,逆流而上。有无数的人掉进了河里,成为了河底的淤泥,也有人穿越了重重沼泽,挨过了各种疾病,最终在阴冷的库丹要塞边上下船。
士兵们早在移民到来之前就开始焚毁森林,规划土地。曲折的河流让禅达皇帝难以及时的支付薪酬、运送补给,所以他允许士兵们自己圈占无主之地,用来自垦或者租佃出去。这极大的刺激了士兵的积极性,库丹要塞的士兵一而再再而三的进攻已经避居森林里的蛮人,从而获得人口和土地。库丹要塞成了远近闻名的‘新土地’,无数的庄园拔地而起,移民们如同候鸟一样迁徙而至。
为了吸引人口,库丹要塞的将军们派出使者去各个城镇里面派送土地。打量人满为患的地区的农夫被鼓动去库丹城。或许对于皇帝陛下来说,子民们扩大了自己的疆域是一件让人振奋的事情,但是对于当时的很多垦荒农来说,这里的生活并没有宣传中的那么好。冰冷的天气和没有见过的疾病让最初的移民成片成片的死去,北方的气候则让南来的农夫纷纷破产。
话虽如此,在北方,禅达人终于站稳了脚跟。
过程虽然充满血腥和泪水,库丹城的人口却一直在保持持续不断的增长。有几次南方爆发瘟疫的时候,库丹城却奇迹般的幸免,这让库丹城的人口在瘟疫过后一跃成为了帝国内最稠密的几个地区之一。
库丹的分裂始于几百年前的斯瓦迪亚人的叛乱。
库丹城的居民分成了两派,一派支持斯瓦迪亚,一派则支持禅达人。
战争持续了很多年,在北地或许更加的惨烈。战争结束之后,帝国再次屹立起来,但是库丹城的分裂已经不可避免。为了满足自己的支持者,斯瓦迪亚皇帝放逐了支持禅达人的库丹贵族和平民,把他们迁往了几百里外的另一处河滩地。被迁徙走的库丹人很快按照家乡的样子重建的城市,取名库劳,意为‘新库丹’。
两座库丹城在河流的两端遥遥对望,彼此仇恨却又彼此牵挂,形成了很奇特的地域性格:这两座城市之间的人可以互相的嘲讽,但是却不允许第三方介入到之中来。一个库丹人如果听见有人嘲讽库劳城是垃圾堆的话,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去找那人打架。
轰轰烈烈的时代结束了,整块大陆陷入了慢悠悠的衰退之中,大陆上的城市数量在慢慢减少,商道荒废了,没有人去重新开拓;水渠干涸了,没有人来修理;城堡废弃了,没有人来修缮;山中要塞被抛弃了,曾经被赶走的蛮人成群结队的回来了。
诺德人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占领了库丹河川地,之后维基亚人又来接收了这里。
二十多年前的某一天,河川地上到处都是士兵。
这些士兵戴着凹陷的头盔,身上套着脏兮兮的锁子甲,锁子甲下面是油腻的棉衣。他们扛着松木或者橡木的盾牌,背着长矛和柳木长弓,踩在泥巴地里面苦苦跋涉。
没有人知道这些士兵是谁的部队。
那一天下午,这些士兵在一个村庄边上扎营。村庄刚刚经历过jūn_duì的洗劫,胡桃树被烧得漆黑,茅草屋还在冒着厌恶。
某个士兵骑马穿越了村庄。
村民们拖着死尸低着头向村后的墓地走去,并没有显得很惊恐,战乱让村庄学会了一个法则:只要没有粮食、没有金币、没有女人,那么村庄就会很安全。
所以当那一队士兵驻扎到村庄旁边的时候,村民们已经毫不害怕了,因为所有的东西都被抢走了,女人也被不知道哪一支部队抢去做营ji或者洗衣妇了,实在没有什么好劫掠的了。
这个士兵是奉命去搜集食物的,但是他拦住的每一个人都摊开手,让他看自己有多穷。士兵垂头丧气了回了驻地,被长官训斥了一顿。第二天,这支部队便开拔离开,沿着河流朝着下游扫荡而去。
受了窝囊气的士兵不甘心,他在半路上面决定折回去看一看那个村庄是不是真的那么穷。
村民们正在暗自庆幸自己存下了一点点的粮食,士兵的突然折回吓坏了大多数人。士兵要求村长交出仅有的一头骡子和四袋小麦,不然就要让村子见血。
村民们纷纷过来亲吻士兵的手和马鞍,祈求他的仁慈。士兵反手打断了一个农夫的鼻子,然后抽出了剑要让村长见识见识厉害。
“把东西交出来,或者给我找个女人”这只是士兵随口的一句威胁,但是几乎所有的人都看向了村长,这让士兵有些诧异。
在最后,一个女人走了出来。
这是村长的侄女,她所在的村子遭到了诺德人的屠杀,只有她跑了出来。但是她没有赶上好时候,刚到这个村子就遇到了这种事情。整个村庄都在期待她献出贞c,战乱年代,没什么比这更便宜的了。一些体贴的士兵说不定还会留下点钱财,很多人靠着这生意熬过了战争年代。
这个女人问这个士兵,她的身子值不值一头骡子和四袋小麦。
士兵跳下了马,用马鞭柄托起了女人的下巴。
之后,在一个草垛后面,村庄还清了它欠士兵的债务。整个村庄都在沉默的听着女人的哭泣和士兵的低吼。完事之后,士兵没有留下钱币,只告诉女人他姓布朗。
士兵绝尘而去,留下了一个躺在草堆中间的女人和一整个暗自庆幸的村庄。
女人被送走了,十个月后,她死于难产。
为她接生的老婆子不收费,但是她要求每一个她接生下来的孩子都叫汤姆,用来纪念她死于战乱的儿子。
她的孩子被送回了村庄,全村视这个孩子为耻辱,他们以为忘记了耻辱就能消除耻辱,但是这个逐渐长大的孩子让他们不断的想起不光彩的过去。
村庄里面清白人家的孩子都欺负汤姆,孩子们的家长告诉自家小孩,汤姆的妈妈不正经,勾引野兵生下了他。
“在那个草垛后面,那个女人像是发*的母马,叫得声音库丹和库牢都能听见”
老村长越老越懦弱,不敢为自己的这个孩子开罪全村的人。村长的纵容让村民更加的肆无忌惮,在某次春耕的时候,农夫们拒绝前往农田,除非村长把汤姆.布朗送出村子去,不然他们就拒绝耕耘这块被玷污了的土地。
村长选择了沉默,农夫们视之为默认,在全村的唾骂声中,汤姆被用石块和烂菜叶送出了村子。
汤姆知道村子里面的人为什么恨他,所以他到镇子上面之后径直去了ji院,他敲响了门:“我来自橡木村,我希望帮你们做事。”
自愿来投奔的小男孩让这里的姑娘开心了好长时间,女人女孩们轮流的亲吻他,给他穿上裙子或者涂上唇膏。对于女孩们的打扮,他一一耐心的应付,事后,他总会彬彬有礼的说:“谢谢您,我来自橡木村。”
这之后,在他为女孩子端尿盆时,在他帮客人推屁股时,在他服侍喝下了打胎茶的女孩休息的时候,他总会周到的做好每一件事情,兢兢业业。当别人要奖励他的时候,他就会推辞,“不用了,谢谢您,我来自橡木村,这是我应该做的。”
‘橡木村的男人’渐渐成了一个笑话。
骡夫们聚在泉边饮牲口的时候;新婚夫妇在缠绵的时候;领主老爷们在宴请客人的时候,都会开开心心的讲起‘橡木村的男人’的故事。故事的起源人们也许知道的并不多,但是几乎所有的和上床有关的故事都和‘橡木村的男人’有那么一点点的关系。
每年,这周围的领主总是会给橡木村拨发一袋子的大豆以显示偏爱,理由是:“该村为荣誉楷模,我的统治因之而巩固。”
领主的这种调皮的做法直到被教会批评之后才停止。
不过就连教士们在去城里面拜见同僚的时候,都忍不住的谈起‘橡木村迷路的男人们。’
‘橡木村’美名远扬了。
橡木村那些拙于口舌的男人们每次出村都能听到和自己相关的笑话,这让他们难以理解。
只有老村长在弥留之际慢慢的说:“你们自己都知道是怎么回事的```那个姑娘怨恨着我们呢```她为我们才会被```她生下了那个孩子,而我们做了什么呀```上帝啊```”
村里的人觉得老村长死前说胡话呢,在他死后只是草草的把他埋了就了事了。
男孩慢慢的长大了。
他手脚干净,不偷东西,也不和姑娘乱来,ji院的经纪人挺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