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诺曼。
这个名字也许并不出名,但是要是你知道诺曼家族的话,就应该能够知道威廉的身份了。
在禅达时期,诺曼家族是第一批从森林里面走出来的归附者,他们是最早完成了禅达化的部落人。当其他的斯瓦迪亚人还在刀耕火种的时候,诺曼家族已经建立起了以伐木和采石为业的小镇,这些提供资源的小镇成为了禅达人迅速向大陆扩张的坚强后盾。
在禅达人的扩张过程中,他们的国境之内的斯瓦迪亚野蛮人越来越多。禅达人的文明国度变得越来越庞大,他们的力量让他们敢于骄傲的宣布:禅达将永远统治世界。
在过去,禅达人的士兵在最炎热的烈日下,面对萨兰德人的军团也能艰苦作战,毫无怨言。但是随着征服的民族越来越多,每一个禅达士兵都能够获得一个以上的奴仆了。他们的生活变得优渥而安逸。在后方他们有大量的庄园。在美酒和女人的滋润下,禅达的士兵逐渐挺出了肚腩,长出了双下巴。
他们麦黄色的皮肤因为见不到太阳开始变得苍白;
他们的双臂因为不再握紧长矛而变得满是赘肉;
他们如同铁铸的双腿因为纵欲过度而变得孱弱不堪。
到了这个时候,即使在气温凉爽的斯瓦迪亚森林里面,禅达士兵也觉得疲惫不堪,他们挑剔着伙食,抱怨着沉重的盔甲,随意的丢弃着沉重的辎重。
但是这个时候,禅达人的国土和人口达到了顶峰,没有人看得见逐渐腐败的帝国的衰败,人们都还在兀自念叨着那句话:禅达将永远统治世界。
就这样,禅达人在最兴盛的时候做出了一个将让他们永远后悔的决定:他们决定重用如同诺曼家族这样的土人。
这些人已经臣服了很多年,看起来很老实,只要给钱和土地,他们就会献出女人的贞c和男人的忠诚,而如果给予自由,他们就会献出自己的全部乃至生命。
禅达人很快就尝到了甜头,诺曼家族和其他的一些开化蛮人做的很漂亮,他们在禅达将军的指挥下,一如过去的禅达军团一样,扫荡着其他的野蛮人,建立着新的定居点。田野里面出现了无数新的城市与村庄,人口变得繁盛,更多的异族跪在了帝国的旗帜下面---但是这个时候,扛着帝国旗帜的不是禅达士兵了,而是一些几十年前还属于仆从的斯瓦迪亚蛮人。
禅达人很满意,他们一两个行省的出产就能把那些雇佣军喂饱。
一个禅达诗人写道:“虽然美酒和女人会把我们的身体弄垮,但是没了这些,生命还有什么意思呢?打仗让野蛮人自相残杀去吧,禅达人应该享乐。”
雇佣军看着禅达人的眼神从热忱与敬畏逐渐变成了冰冷和鄙视。
包括诺曼家族在内的很多斯瓦迪亚人变得越来越聪明,他们的子嗣接受着禅达人的教育长大,在长大后又在火与剑之中反复历练---这个时候,甚至可以说这些斯瓦迪亚贵族才是真正的‘禅达人’。
斯瓦迪亚人的力量变得越来越强大,他们逐渐从附属jūn_duì变成了独立的jūn_duì,这些jūn_duì很快也拥有了自己的土地和人口。他们的力量越来越强大,胃口也变得更加的惊人。禅达人那些可怜的佣金已经无法满足他们的胃口了,他们要求更多的土地和更多的人口。
禅达人对于这些人的要求无法满足,于是只得给他们更多的自由。禅达人与他们的关系很快就变了,斯瓦迪亚人不再愿意当禅达人的雇佣军了。
终于,第一个斯瓦迪亚贵族宣布反对禅达人的统治。禅达人很快做出了反应,不久之后,这个斯瓦迪亚贵族的头颅就被挂在了元老院的门口
这么做没有得到一个和平的结束,而是一个血腥的开始。
叛乱在各个行省之间相继爆发,斯瓦迪亚人意识到了自己的力量之后就开始尝试驾驭它。
禅达人疲于应付各地涌出的叛军,这个时候他们元老院才意识到,他们手里像样的jūn_duì都是异族人了。禅达人在数百年的时间里面逐渐的把打仗的资格让给了异族人,现在,禅达的贵族们已经不再如同其祖先一样显得孔武有力了,他们躲在雕琢精美的大理石房间里面瑟瑟发抖,听着报丧的使者传来一个又一个不幸的消息。
在这些不幸的消息里面,一个为帝国服务的斯瓦迪亚小贵族的叛逃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直到这个小贵族崛起成为了大陆上最有力量的人之一的时候,禅达人才意识到这个人就是终结帝国命运的人。那一年,小贵族在德赫瑞姆登基,他是斯瓦迪亚的第一个皇帝。
诺曼家族为皇帝进贡了一匣子的宝石和十三磅的金银工料,并且选拔出了一个出色的工匠为这个小贵族打造了一顶皇冠。
这个小贵族是斯瓦迪亚的太祖,在他登基的时候,诺曼家族的十七个将军和六名智者以及几名与皇室联姻的女人出席了登基大典。
这些人在乐声中宣誓将永远的守卫斯瓦迪亚帝国。
那是诺曼家族达到辉煌顶峰的时刻,从那之后,诺曼家族就成为了斯瓦迪亚帝国内最有声望的家族。很多家族都是从诺曼家族之中分离出去的支族,包括拉格朗日和莱特都与诺曼家族有血统上的联系。
不论何时何地,诺曼家族都是皇室最忠诚的朋友。经历过一次又一次政变,诺曼家族总是能够在帝国最危急的时候帮助皇帝戴稳皇冠---那顶诺曼家族赠送给皇室的皇冠。
到了威廉.诺曼和他的弟弟洛伦兹.诺曼开始成为家族的中心的时候,斯瓦迪亚帝国也开始走向了一个动荡的时期。在威廉和洛伦兹还年轻的时候,帝国边远地区的异族人就蠢蠢欲动了。在兄弟两人开始施展自己的政治抱负的时候,却遇上了帝国在一阵又一阵的痉挛里变得越来越衰落:南斯瓦迪亚叛变了,北海被人占据了,雪原丢失了,绿洲上的一些城邦也被萨兰德人夺走了。
对于威廉.诺曼来说,对于一个辉煌家族的继承人来说,对于一个自负的贵族来说,帝国的现状是不能接受的。
在他看来,帝国暗潮汹涌。并且威廉认为帝国之所以显得孱弱,就是因为在内部有太多的杂音。这些杂音之中,威廉最痛恨的就是拓荒者。
谁都知道拓荒者和禅达人余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威廉作为帝国数一数二的贵族,其生活的简朴不由得让人们肃然起敬,他拒绝丝绸和美酒,和自己的夫人相敬如宾绝对不行背叛之事。威廉常常对人们说:“禅达人的灭亡是从官僚的酒桌和女人的床铺上开始的。”
自从罗多克人重新接受了禅达人的教义之后,威廉就成为了斯瓦迪亚帝国内最主张对罗多克强硬的人。几乎每一条涉及对罗多克人的贸易禁运都有威廉的影子。帮助罗多克人回到正路上来是威廉的一个主要的外交目标。
最让威廉担心的是,皇帝的继承人菲德烈表现出了某种危险的倾向,这个亲王居然时常与拓荒者的家伙厮混在一起。这样下去是要不得的在威廉还没有来得及阻拦之前,东军就被按照亲王的意思组建完成了。这件事情造成了威廉与哈劳斯的决裂,因为哈劳斯当时居然没有反对亲王的鲁莽之举。
新东军最后把库吉特人赶出了国境。
这对威廉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情,作为诺曼家族的人来说,没有人会比他们更加了解让外人掌握军权的危害了---他们自己就是这样起家的。
威廉嗅到了历史将要重复上演的气息。
当菲德烈决意把战事扩大之后,倍感焦虑的威廉离开了首都,前往菲德烈的身边。威廉一直记得他离开先王的时候,先王颤抖着握住他的手时的眼神,那个即将走到生命终点的残暴先王这个时候已经成为了一个虚弱的老头,这个老头现在最信任的就是几百年来一直忠心辅佐皇室的诺曼们。
威廉感到了宿命的强大,他开始把自己设想成为了一个要匡扶帝国的忠臣。
一次次的战事里面,斯瓦迪亚帝国重新建立了自己的荣誉,但是威廉却感觉越来越焦虑:怎么会有这么多军官被拓荒者们吸收了呢,这样下去是了不得的。
就在威廉准备着手清理队伍里面不纯净的拓荒者的时候,让威廉始料不及的事情发生了,哈劳斯做出一个让诺曼家族绝对不能容忍的事情---他戴上了那顶属于菲德烈的皇冠。
凭心而论,威廉并不乐意让菲德烈戴上皇冠,他很欣赏菲德烈的几个老实听话、忠于传统的兄弟。可是,如果有人敢于把皇冠从正统皇帝的头上抢走的话,威廉.诺曼便绝对不会原谅他即使这个人是身负盛名的哈劳斯,即使这个人打着尊重领主的旗帜,即使这个人的所作所为更加符合威廉的要求,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