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不是已经去世了吗?那么这个皇帝就应该是菲德烈亲王啦。祖父不是说过,菲德烈亲王是未来的皇帝吗?
我彻底的迷糊了,不知道他们到底说的是什么事情。
有一天,从苏诺来的那个中年人有些面色尴尬,他说:“城里面的粮食现在变得更加昂贵了,大人托我问您```呃```这真难说出口啊。”
祖父摸了摸额头,然后把手在胸前按了一下,似乎沉吟了一下,然后他站了起来招来了彼安文爷爷。
我看见彼安文爷爷带着那个人去了仓库,他们从里面搬走了一袋袋的面粉。
仓库里面装满了粮食,有一次我在里面看见了老鼠,为了捉它,我用铁钎戳坏了几袋面粉,后来还是被它跑了。我满脸面粉的走出仓库的时候,样子一定有些吓人,反正铁匠的女儿被我吓哭了,她最近和一个年轻的农夫好上了,尤回来了,应该会伤心吧。
那一次,我和祖父跟着那个中年人一起去了苏诺。
这是一年多以来我第一次去苏诺,再去那里的时候,我几乎有些不认识苏诺城了。
苏诺城的城墙上面搭满了木头架子,无数的工匠正在城墙下面工作。他们挖出了一个个的作业坑,把木板在里面锯好,然后传递到最高处。在城墙边上,很多小炉子也搭建完毕,很多人在那里烧砖,我看见砖胚被一摞摞的堆在空地上面,周围还有一些石匠在敲打着巨大的石头。
看着我好奇的目光,那个税务官家里来的中年人告诉我:“他们要修很高的墙,这样敌人就不会进来了。”
我好奇的问:“敌人是谁?是维基亚人还是库吉特人?”
这个时候,中年人露出了尴尬的表情,而祖父的目光则变得有些阴郁。
他们两人好像没有听见我的问题,稍微的点了点头,就不提这一茬了。我在单调的滚轮声中睡去了,我记得进了苏诺城之后,到税务官爷爷家住的流苏街还有一个小时的路程。
我恍恍惚惚的听见祖父问道:“他们现在到了德赫瑞姆城下了吧。”
“恩,据说已经围上了```皇帝上个月已经离开德赫瑞姆了,估计皇帝也认为守不住了```。其实```阿卡迪奥老爷,我说,要是少爷以后成功了,我们还算得上```”
“别说了。”
“是的,老爷。”
我醒来时已经到了,我就去了那个熟悉的院落,院子还是打理的很干净。我四处闲逛的时候还看得见税务官爷爷家四处可见的玫瑰花圃---那是税务官的妈妈一直在操持的园艺。我对那个老妇人没有太多的印象,只是记得她一直在修剪着各种各样的花,当然,最多的就是玫瑰的。在她去世之后,也许是税务官家里的人伤心,于是再也不种玫瑰了,整个花园里面虽然焕发着生气,但是还是感觉和过去不同了。
我又见到了那个给我讲库吉特小姑娘的厨娘,现在她已经没有苹果给我了,她只能从她做好的甜饼里面找出一枚最光鲜的给我,不过我感觉没有彼安文大娘的好吃。我找了个机会吧那块饼偷偷的丢掉了,但是在我回头的时候,我发现那个厨娘正伤心的看着我,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快步的走开了。再后来,当我知道厨娘自己的儿子已经吃不上甜饼的时候,就觉得自己非常的混蛋。
税务官爷爷和祖父在书房里面商量着事情,税务官夫人教我玩着一种跳棋,那是萨兰德人发明的小玩意,棋盘制作的非常精美,棋子是用象牙雕刻的,我非常喜欢。
税务官夫人看着我,突然说了一句:“真可怜啊。”
我本来盯着棋盘,这时有些好奇的看着税务官夫人:“怎么了,夫人?”
“没事儿,呵呵,到我了吗?”税务官夫人摇了摇头,然后重新对着棋盘露出了兴致勃勃的表情。
不久之后,祖父和税务官一边聊天一边走了出来。祖父的表情更加的阴郁了。
我们坐上马车的时候,我很惊讶,因为在过去,我们都会在苏诺住上几天再回白鸽谷的,像这次直接回家的情况还没有过。
税务官有些丧气的说:“阿卡迪奥,你这样会害了孩子的,把这封信寄出去吧,他能收到的。我已经帮你写好了,你签名就好了。”
“别说了,提米听到不好”,祖父摆了摆手,“孩子们有自己的前途,我理解他,但是我不会参与的,不用担心会受牵连。”
“别人会这么想吗?哈劳斯会这么想吗?想想你的家人,想想提米”
祖父走了过来,拉了我的手,然后上了马车。在上马车的时候,税务官夫人把那幅跳棋送给了我,祖父犹豫了一下,没有劝阻。
我们的马车开出了流苏街,走到了大街上面。
我看见一队士兵押送着一列满身血污的人与我们逆行而过,一个军官大声的宣布这些人是‘叛军’,‘拓荒者’什么的。
祖父深深的看着他们,没有说话。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