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一直在燃烧,有些斥候报告说火焰一直被风挂到了东边,并且殃及了那里的几个村庄。
有些军官怀疑这些烟尘有可能遮蔽天空,让第二年完全没有太阳,他们信誓旦旦的推测第二年小麦会绝收,现在储存面包一定会发财;有些人说这些火焰会一直燃烧下去,直到大火燎尽库吉特人的草场;还有些人说,这火焰其实是巫术,除非有人化解,不然就会一直燃烧下去。
其实根据战场的报告,在斯瓦迪亚人小心翼翼的沿着河岸北上后的第三天---最多第四天---大火就熄灭了。侦察兵们在火焰里面找到了四百多具尸体,这个可怕的数次让人们相信,火焰至少让维基亚人损失了超过一千名士兵,其中不乏维基亚的精锐近卫军,这对维基亚人来说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这次巨大的胜利为侧翼的将军带来的巨大的荣誉,不过那个将军并没有居功自傲,他诚实的告诉了亲王指挥火攻的其实是阿卡迪奥第二将军。这让亲王有些好奇,因为这个级别很低的散兵首领在几次作战中都表现突出。
不久之后,父亲就接到邀请参加了亲王在营帐内举行的简单晚宴。
在晚宴上面,拉格朗日积极的向众人介绍了我父亲,并且向众人申明:“只要阿卡迪奥第二用心学习,在多年之后成为第二个拉格朗日还是有几分可能的,各位可千万不要失去信心,要给年轻人机会展示自己。”
总之,晚宴在众人铁青的脸色里面结束了,亲王都觉得拉格朗日太托大了一些。
虽然亲王没有给父亲直接调拨士兵和装备,但是却给了父亲一个百夫长的职位,这让父亲与迪米特里的级别变得一样。迪米特里很高兴,给父亲送来了一些粮食以备招揽士兵用,而莱特将军则让人给父亲带话,说父亲可以去他的部下里调走三十个人扩充队伍。
父亲在两场战争里面伤了脑袋和肩膀,他骑一会马就会感觉胸闷难耐,伤口敷药的地方在不透气的盔甲下面痒得让人难受,每天换药的时候父亲都希望不要在敷药了,但是尤坚持说药一停就前功尽弃了。
山花遍地,视野开阔,天气很凉爽,士兵们行军的时候如果抬起眼来四下看一看,就会发现周围的景色非常的美,队伍里面弥漫着一股乐观的气息,就好像这不是在打仗而是而更换驻地一样。
开战以来,斯瓦迪亚人的运气的确很好,两次战役都是以斯瓦迪亚付出了很少的代价就取得了巨大的胜利。这种胜利让斯瓦迪亚人几乎都不自觉的认为接下来的战争都会和之前的两场一样容易。只有一些经验丰富的将军不会被眼前的胜利迷惑,他们知道,攻城之后,巨大的伤亡就会开始。
不管对于哪支jūn_duì来说,攻城都是一个噩梦,如果可以避免的话,那么放弃攻城会是所有的将军的选择。但是这次亲王却把攻克日瓦丁作为了战略目标,并且为这个目标加上了政治压力。这样一来,将军们只得把伤亡放在次要的考虑位置了。
好在几次的胜利已经削弱了维基亚人,如果那被击溃的维基亚人出现在了日瓦丁那些坚实的城墙后面,他们会变得难以杀死一百倍,那对于斯瓦迪亚人来说才是真正的噩梦。
最好的情况就是维基亚人继续这样出战,一小股一小股的在野外与斯瓦迪亚人决战,然后被斯瓦迪亚人吃掉。
通过几次决战,斯瓦迪亚人发现维基亚人不知道是配合上出了问题,还是准备不足,在战斗力上面已经比十多年前的那支铁甲洪流弱了很多,而斯瓦迪亚人则是刚刚从与草原人的战争里面浴血而出的新锐。此消彼长之下,维基亚人在野战下明显处于下风。
但是御霜要塞的那些坚实的城墙总是成为将军们眉头难以舒展的原因,当年禅达人为了防御蛮族而建立的要塞,现在转而保护起蛮族来,想一想就是一个比较讽刺的情景。
而且,就连亲王都不得不承认的一点是,斯瓦迪亚人缺少攻城的经验,虽然斯瓦迪亚人有最优秀的工匠和工程师,但是准备上是一回事,实战则是另一回事。比如父亲可以训练士兵站成线列一千次,但是线列的重要性非得放到战场上,士兵才会在血与火之间去理解透彻。
父亲参加过攻击加米奇的战役,在他的脑海里面,只要多想办法,那么攻克一座要塞并不是那么困难的事情。
直到抵达日瓦丁的那一天,父亲的战马经过了一片树林,才改变了自己的看法。
在一片平整的土地尽头,日瓦丁---御霜要塞的城墙如同教堂一样直耸天际,维基亚人的旗帜在城墙之上缓缓的飘扬。
“春天在此结束,冬天在此开始”。
父亲仰着脑袋,长着嘴巴,突然明白了诗句里隐藏的肃杀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