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瞬息之间,父亲甚至有了一种恍惚:“如果每个维基亚人都这么抵抗的话,斯瓦迪亚人再作战几次恐怕就要退回去了”。
维基亚人的攻势越来越凶悍了,一个维基亚人冲到了长矛手的前面,他的大腿被扎穿了,在他的胸膛被连续贯穿之前,他用自己的双手斧劈开了一个长矛手的头盔,把那个倒霉的士兵的脑袋一分为二。
斯瓦迪亚人退却了。
以超过二比一的人数优势,甚至还处于结阵状态,却被一群疯子一样的维基亚人逼退了。
好在这个时候士兵都知道背后很安全,而且来犯之敌没有太大的能量,都还能够死死的咬住自己的位置,握紧自己的武器。
森林里已经烟尘四起,父亲突然想起来,那些近卫军在着火之后,立马返回了林间,竟是毫不在意林外的几百名士兵---难道林外的士兵只占一小部分吗?
这种可怕的想法让父亲看着森林里的时候,甚至有了一丝怜悯。
这时,从树林里面居然冲出了不少维基亚人,这些人有些浑身焦黑冒着烟气,有些干脆就冒着火焰。
有少数人刚刚窜出了树林,就被那种怪异的飓风吸了回去,但还是有几人,十几人的维基亚人不断的从火焰里冲出来。那种恐怖而残酷的景象,如同神话故事里面地狱之门打开的时候,无数受苦的灵魂企图逃离火海的样子。
那些维基亚人在冲出了火海之后,有些当即四散逃去,有些在看见了自己的部队后就果断的跑来,加入了进攻斯瓦迪亚人行列。
父亲看见了一个半边脸几乎被烧焦的维基亚人,他不顾融化的头发粘在皮肤上,生生的把头发揭了下来,连带着撕下了一大片面皮。这个维基亚人取下了他被烧得发烫的头盔,徒手把一个斯瓦迪亚弓手拽出了行列,然后把自己的头盔戴在了这个弓手头上,烫的弓手大叫,借着维基亚人几乎扼死了这个弓手。在这个怪物快要杀死那名弓手的时候,萨姆用行军锄在那个维基亚的后脑勺上开了一个三角形的深口。
正当士兵们感到有些无法支持的时候,在南方传来了一阵轰鸣声,一大队骑兵轰隆隆的直奔过来。
父亲一回头,看见了一面战旗,那上面绣着一个冲锋的骑士。
“拉格朗日?”父亲叫了出来,他头还没有转过来的时候,就感觉脑袋上面结结实实的被猛击了一下,他恍恍惚惚的回头,看着一个大吼大叫的维基亚人手拿着一柄手锤,虽然已经被扎穿了肚子,但还是冲着父亲嘶吼着,仿佛要把父亲锤碎一样。
父亲毫不犹豫的把长剑扎了过去,第一下扎空了。不过这个维基亚人已经被两柄长矛刺穿,跪在了地上,父亲第二下准确的贯穿了维基亚人的胸膛。
父亲感觉血冲头发里流淌了下来,不一会,他两眼看出去都是血的颜色。
在模模糊糊的视线下面,他看见了斯瓦迪亚骑士们驱赶着维基亚人,用马蹄践踏、用长矛刺、用马刀砍,不一会,维基亚人终于连最后的疯狂也没有了,他们四散而去```
坠入黑暗```
父亲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辆马车上。
他睁眼后,发现萨姆就走在一边骂骂咧咧的说着丧气话。
萨姆的长弓被一个维基亚人砍伤了弓身,再也不能用了,这是萨姆最喜欢的一根柳木长弓,结实,质地细密,手感稳重。但是一个冒失的维基亚佬用一把小手斧在长弓的弓背上留下了一个小缺口。第三团最优秀的造弓匠告诉萨姆,除非他能找到一根合适的鹿角,不然的话这长弓无法修复。
“那个傻蛋居然让我换一张弓”,萨姆吐了一口痰,还没有发现父亲已经醒来,“这把弓萨姆调了真正三天,用蜂蜡擦亮,亮得像镜子那个傻蛋居然让我换一张弓。萨姆用这把弓射穿了三个维基亚人的腿脖子”
“萨姆```”,父亲发现头疼的厉害,但是说话没有问题。
萨姆看了父亲一眼,然后回头大叫,“库吉特人头儿醒了”
接着,尤策马走了过来,他跳下了马,把缰绳交给一边的一个士兵。尤翻了翻父亲的眼睑,然后舒了一口气:“恩,没有伤着脑子,以后不会变成弱智的。”
“什么```”,父亲有些虚弱。
“哦,那一下在你脑袋上敲破了指甲盖大小的一块皮,那里一辈子长不出头发了,你以后可得把头发留长,不然别人说你癞子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不过我更担心的是你会不会被打傻了。那天拉格朗日带着骑兵逼退了维基亚人的铁盾骑兵---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是拉格朗日的确带着骑兵不要命的撵走了维基亚人,然后又耀武扬威的过来这边一看究竟”
尤解下了父亲头上的绷带,“他说他过来看焰火,然后又鬼使神差的当了‘拯救侧翼的英雄’。啧啧,现在亲王都准备给拉格朗日颁发勋章了,你知道,那种花哨的新玩意,用金子做的,还要给他一把护民官佩剑呢”
“哦```”父亲甚至有些想笑,“护民官拉格朗日么```”
“恩,”萨姆点了点头,“昨天迪米特里大人和莱特大人过来看您的时候,说起了这个事情,结果两个大人吵起来了,莱特大人说护民官不应该给一个小贵族家的继承权都没有的次子,而迪米特里大人则认为只要有勇气,谁都能当护民官。两个大人凑到了一起真是个失败的巧合,他们吵了一阵,萨姆听不明白,后来他们给您留下了点药品食物就走了。”
“昨天```我已经躺了几天了?”
“三天”,尤说,“然后念叨艾德琳念叨了一万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