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没有。事情是这样,上个月斯瓦迪亚的使者去了亚伦,北国的皇帝着急了。你知道那个使者是谁吗?就是大公的亲哥哥,那个男人二十年前刚开战就收拾家当一路奔斯瓦迪亚去了,跑得比山里的兔子还快。真是一幅感人的场面啊:在平时不相来往,一旦有了危难,就想来再叙兄弟情义了。大公和他的哥哥,罗多克和斯瓦迪亚,真是一对绝妙的隐喻。好吧,话说回来,这个男人没有空手而归。大公同意开放边境,接纳斯瓦迪亚的溃散部队和难民。就在我们说话的现在,在瑟林迪尔森林和阿美拉山口,正有成千上万惊恐万分的难民和垂头丧气的士兵越过边境,像逃离噩梦一样逃离库吉特骑兵”。
“库吉特人的战术很消极,他们显然没有打算长期呆下去。他们只是抢掠,再抢掠,然后一把火烧个干净。库吉特的士兵据说有足足一万人五千人,多得像蚂蚁。如果加上和他们一起越过边境的仆从、役夫、粮官、养马人,那么在整个东斯瓦迪亚,可能有超过三万库吉特人在横冲直撞。库吉特人的计划是快速的合围德赫瑞姆城,我想库吉特人应该策划很久了。他们的战略目标很明确,绕过或者迅速的击溃斯瓦迪亚的东部堡垒防线,然后在德赫瑞姆会师。但是库吉特在伦迪亚堡城下把脸丢尽了:低低矮矮的伦迪亚城堡距离边境不足一里,却生生的挡住了库吉特铁骑一年。这让德赫瑞姆城的斯瓦迪亚人充分的准备了一年:他们加固了城墙;从西部召唤来了援军;武装了周围的农夫。在很大程度上,库吉特的战略目标因为伦迪亚堡像钉子一样的钉在它的后方而失败了。”
“库吉特王气得要死,你可能会想,草原人一定会采取很极端的手段,比如屠城。但是这次库吉特人什么都没有做,据说伦迪亚堡和周围的农夫在放弃的抵抗之后并没有被库吉特人惩罚,这着实让人吃惊。也许很久之后我们才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伦迪亚堡在过去的一年里把超过一万名库吉特士兵牢牢的吸在北线,让他们不敢随意的调动,这可能是帝国腹地至今没有遭到兵祸的原因吧。不管伦迪亚堡是谁在指挥,如果他能活下来,那么他是前途无量的。”
“现在库吉特人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它的士兵疲惫不堪。你知道,库吉特人的军事组织结构无法支撑它长久的作战,除非它能在战地就地补给,以战养战。但是现在已经一年了,整个东斯瓦迪亚已经残破不堪,储配粮食已经快耗尽,无法再供应库吉特士兵组织新的的战略进攻了。库吉特人现在被牢牢的套在了东斯瓦迪亚平原。它不可能撑到恢复生产的一刻,因为它的移民没有跟进,本地的农业体系又被它祸害了个干净,再肥沃的土地也不能给它带来一颗粮食;而让库吉特人放弃他们得到的土地退回草原去,呵呵,你见过强盗会松开抢劫到的货物的吗?现在库吉特旧力已尽,新力未生,只能呆在东斯瓦迪亚动弹不得。但是斯瓦迪亚人却不会闲着,他们已经成功的让库吉特人停了下来,现在斯瓦迪亚人要做的就是积蓄力量开始反击,每天都有数十上百人训练完毕,装备完毕后被补充到斯瓦迪亚人的部队中去。据说收缩在德赫瑞姆城的新东军有超过四千名士兵,而在柴德郡,有七千斯瓦迪亚新兵已经整装待发,同时各地的领主只等国王一声令下,便会成百上千的涌向前线。一旦时机成熟,斯瓦迪亚人就能像榨油一样把库吉特人挤出去。”
“库吉特现在已经成了整个东斯瓦迪亚的主宰者,但是这只是一个昙花一现的假象,每过一天,斯瓦迪亚的反攻就近一天。每一个逃离到后方的斯瓦迪亚人都是将来反攻库吉特人的中坚力量。你应该能想到,罗多克和斯瓦迪亚缔结的合约对库吉特来说简直是雪上加霜。库吉特人的主要力量现在控制斯瓦迪亚东北部已经捉襟见肘,何况南部那些密集的村镇?现在罗多克同意吸收难民过境,一旦将来斯瓦迪亚人反攻的号角吹响,这些难民和武装就能从后方突然越过边境,在库吉特人的背后给它一个大大的惊喜。库吉特会放任它有一个空虚的后方吗?当然不会。老头子说的重点来了”,说了半天话的水手长口干舌燥,喝了一口酒,看着我父亲。
“萨兰德人?”父亲问道,这个答案早在几个月前就有人告诉他了。
“是的,老头子说‘库吉特人一定会找萨兰德混蛋来帮忙的,让小崽子准备好踢萨兰德人的屁股’”,水手长说完了自己的话,“老头子让我告诉您,最近不要和‘拓荒者’交恶,海军部目光短浅的家伙不会知道在与萨兰德人的战争里‘拓荒者’是多么重要。他让您要搞好与他们的关系,不管亚伦怎么催促您,您都尽量的推辞掉。一个月,最多两个月,海军部的家伙就会改变对你的命令的。因为那个时候```”
“什么?”
“罗多克会与斯瓦迪亚正式结盟,作为罗多克的海军,如果要在海上进攻萨兰德人的唯一港口,有谁比‘拓荒者’是更好的合作伙伴?”水手长笑了。
“那如果到时候什么都没有发生呢?”,父亲问道。
“哦,那您就去亚伦给伊诺尔写一份检讨书,说您腹泻严重,在杰尔喀拉看医生耽搁了”。
“这是老头子说的?”
“你说呢?”水手长意味深长的说。
在稍晚些的时候,父亲送走了水手长。时间还早,他决定去难民安置点去看看那些同胞。他跳上了一架运货马车,车夫看见了是海军的人,崇拜的揭了一下自己的帽子又盖上去。
罗多克大多数人还不知道北国战事不久就会改变自己的生活了,更不会有人想到,罗多克士兵将会和斯瓦迪亚士兵战斗在同一面旗帜下面。整个杰尔喀拉市现在安静而祥和,父亲甚至会想,如果让这里的人民来选择,不会有一个人愿意罗多克参战的,虽然处于私心,我父亲非常希望罗多克那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士兵能减轻自己祖国的痛苦。但是如果这种行为会为罗多克带来莫大的苦难的话,那么父亲也是于心不忍的。
他在粮仓周围跳了下来,那个马夫惊讶不已,“您要去看那些斯瓦迪亚难民啊?”
“是啊,谢谢您送我来,先生。”
“没事儿,反正顺路。您知道这里面的难民吗?他们被几百个穷凶极恶的海盗绑走了,但是‘白鸽谷’的勇士们消灭了那些海盗,据说海盗死伤惨重,只剩下了七十多人了。啧啧,真是一群勇敢的士兵,罗多克会在他们的背后稳如磐石的!据说白鸽谷的船长是两米多高,几百磅重的巨人一样的人物,在战斗中他单手折断了敌舰的六只船桨,天啦,简直是古代的战神。如果您能见到他,请代我向他问好。”
“呃```好,好。不过我觉得您说的应该是‘白鸽谷’号上的西撒大副,船长只折断了几根浆而已,但是西撒大副可是单手掰断了敌船的一根桅杆,就像是食客撇断了一根牙签。如果有机会,您应该宣扬一下他的事迹”。
“端的都是豪杰,先生,我不会忘记您的嘱托的”,那个忠厚的车夫露出了惊讶而崇拜的表情,他再一次揭了一下自己的帽子,赶着马走了。
父亲看着这个单纯的市民,心中突然涌起了一股罪恶感,他们的安静生活就要被打破了。他最后的调整了一下心态,推开了仓库的门,走了进去。一路走过,斯瓦迪亚人看见了他都站起来向他致意。他点了点头,继续向前走,想去跟‘艾尔文号’的书记官谈谈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他站在了书记官办公室的门外,看见里面莉莉玛莲面无表情的坐着,安静的听着西撒在一边侃侃而谈。
突然,书记官悄悄的靠近,拍了拍我父亲的肩膀。父亲疑惑的转身,书记官尴尬的笑道:
“船长先生您好,西撒大副先生大清早就来了,已经跟小姐讲了一天了,怎么都催不走,小姐也不好意思赶他走。您能把西撒大副带走吗?我们随时欢迎他再来,但是今天时间太长了,小姐会厌烦的。我们不知道怎么办。”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