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烟抽完之后，刘清明深吸一口气，看着牛旭说道，“说说你吧，怎么沦落到上街抢钱的地步？我不相信道士的人会穷困潦倒这个地步。如果我猜的不错，你们的日子过的其实还蛮滋润的”

牛旭脸上露出一些复杂的神色。‘道士’的人在随洲北过的岂止是滋润。如果不是隔几天就提着脑袋打回仗，他们简直就是那些小国的大爷。好吃好喝供着他们，而且还没人敢惹他们。无论做什么，只要不违反军规，一切好说。

牛旭前些年被那些骗子劳务派遣公司卖到随洲的黑矿山当苦力。

后来又被随洲一些非法武装势力抢走被逼着当炮灰，打了几年仗，后来那个武装势力被道士消灭。‘道士’的人见他是龙朔国人，给了他路费，让他回龙朔国。他在国外九死一生这么多年，一毛钱都没挣，根本就没脸面对家里妻儿。他就加入了‘道士’，这几年一直跟着‘道士’横行随洲北。

‘道士’的待遇不错，他也攒了一些钱。假期的时候，他也给随洲的土豪兼职做几天保镖，也挣了一些外快。

这笔钱虽然不多，但是足可以让他的老婆孩子过上不错的生活了。

他在国外做雇佣兵的经验在国内也可以轻松找一个安保领域的高薪工作。

‘道士’退役的人才在全球安保领域有多抢手，他还是知道的。

就在他满怀着欣喜回家的时候，他的家已经几近成了一片废墟。房子塌陷，院子里被挖的只有十几米沈。所有的东西都被烧成了灰烬。

他向邻居打听方才得知。几年前，他老婆在院子里挖出了一些奇怪的古物。

他老婆正跟村里商量，是不是要上交给博物馆呢。却引来了一群让他们村胆战心惊的人。

那一晚，下着暴雨。

牛旭的堂哥听到牛旭家里的惨叫，跟妻子一起冲到了他们家。

还有七八个住的近的邻居相继听到惨叫，跟着冲了过去。

十几条人命。雨水和鲜血顺着简易的下水道一直留到门外的大街上。早上几个不懂事的孩子去找牛旭的儿子玩，吓得精神都出了状况。甚至于有个孩子，到现在还在精神病院住着。

尸检报告，他的老婆死后还遭受过侮辱。

警方因此事倾尽全力调查，却是无疾而终。当年队里的安全队老领导几乎一夜白头，后因操劳过度，猝死在任上。

牛旭知道消息之后，精神一度趋近于崩溃。

牛旭通过一些蛛丝马迹追查之后发现，不是警方查不到，而是根本就不在一个层面的。这伙是国内最顶尖的几伙盗墓贼之一。

成员早就被安全部通缉，但是，他们却依旧在四处作案。不是不想抓，而是那伙人实在太过厉害，太过狡猾。牛旭终于找到准确得到了其中一个盗墓贼的准确信息，准备找上门报复。

可谁知，当牛旭找上门之后，却根本找不到人。

精神失控的牛旭杀了那个盗墓贼全家。

牛旭清楚，自此之后，他再也无法清清白白做人了。只能躲躲藏藏，靠偷盗抢劫度日，本想报仇。却被那伙盗墓贼袭击了几次，差点儿把命丢了。狼狈不堪。

刘清明听了之后，心绪久久不能平复，用复杂的眼神看着牛旭，“你杀的人没有无辜的吗？”

牛旭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些被你杀了的人的家人们心里会怎样难受，我想你都体味过吧？”刘清明扭过头去不看牛旭。

“我知道我罪不可恕，但是，先生，请您给我一些时间，让我报了仇，我以死谢罪。我要给我的老婆孩子一个交代，我要给我们村丧命那些好心亲邻一个交代。”

牛旭嘴角不停的颤抖。他心里的情绪很复杂，他甚至都搞不清楚自己做的事哪些是对，哪些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