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冉小乐不以为意地打了一个哈欠,“能让他解了身上的蛊毒么?”
“我说了,蛊毒只有苍狼岙可解。”
“那登峰造极有你妈屁用!”冉小乐赏了这个缺德货一个白眼,“比你如何啊?”
“还差些。”
“差不多就得了,我本来就没想让他学武,读读书多…”想起这事,冉小乐胸中怒火更胜,他嚯得坐了起来,指着方槿的鼻尖骂道:“姓方的,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抢走了他四年,咋不教我家小孩读书啊?”
“我…”方槿愣了愣,脸上竟呈现出一丝难得的愧怍,“我忘了嘛。”
“你忘了?你小时候不读书?这都能忘!”
“小时候…”
冉小乐自知失言,暗骂自己嘴贱,赔笑道:“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没那么容易伤怀。”方槿莞尔,“更何况,有人教我读书习武。”他折扇戳着冉小乐的脑门,又将他压回床上躺好,“是我的不是,我又没养过孩子,天香阁事务繁忙,一时疏忽了。”
“行吧。”冉小乐烦心地捏了捏眉头,“话说这是哪啊?天香阁?”
“算是吧,天香阁在京城附近的分堂,平日里在凌弃责下,最是放心不过的。”
“你可真是明目张胆,也不怕被连锅端了。”
“不会。箫睿没那个本事,也没那个胆。”
“嗯。”冉小乐欲言又止,却逃不过方槿的眼睛,“想问什么?”
“你会告诉我么?”
“你先问再说。”
“段溪他…和小安…”
“冉小安是你冉小乐的亲弟弟,不是么?”
冉小乐苦笑,“我说的算么?”
“冉小乐。”方槿直勾勾地注视着他,声音平淡却坚定,“你可知四年前我为何救你性命?”
“为何?”
“我不想他像我一样,孑然一身,无依无靠。”方槿的眸底溢出一丝清冽的甘涩,那分扎根在深处的痛苦还是呼之欲出,绞杀了心脏,藏不住了。
“敛情,失去的越珍贵,剑法便能越超脱。可我羡慕他,羡慕他在大成过后,那捧在心尖上的人,居然…还能活着…”
“阿槿…”
“我不想救你的,冉小乐,我嫉妒他,凭什么啊?可我…可我…”方槿偏过头,不愿让冉小乐看到自己的脆弱,“可我…也疼他…我也只有他这一个了…”
“一个什么?”
“你与他朝夕相处,我以为你早该猜到了。”
“什么?”
方槿不会回答他。
如他所料,冉小乐却不傻。
小安长大了,眉目愈发致俊艳,四年前遮蔽在方槿白纱之下的真相,四年后欲盖弥彰。
可两人都心照不宣地讳莫如深,一个装聪明,一个装愚钝。
“这辈分,你占我便宜啊!”
“嘘…祸从口出,你可晓得?”
“这又是何苦?”
“我能教他的,只有恨,至于其他无关紧要的感情…”方槿回眸,对着冉小乐嫣然一笑,“就由无关紧要的人教与他吧。”
“我只想他平安快乐,远离是非的漩涡。”
“远离?是非本身可能远离是非么?”
冉小乐不说话,他也觉得自己,天真得可笑。
“罢了。”方槿起身挺立,“我听见你好弟弟的脚步声了,就不叨扰你了,待你痊愈,请你喝酒。”
他说完身形一闪,正如他来时那般,无影无踪了。
“哥哥…”
冉小乐阖目深吸了一口气,睁开眼睛又是那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