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为何不说此诗就是你所作的呢?”走在林习风旁边,柳帘儿不解地问道。
林习风笑道:“若是有人当真窃这首诗,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只是如今看来,这倒是我们误会了,便没必要去理会他们了。”
“即便如此,相公也该找到是谁把这首诗拿到诗会上的吧?”柳帘儿对这事儿倒是好奇的很,很想知道是谁捡了诗。
闻言,林习风笑着停下脚步,回头对着灯火下摇曳下的女子努了努嘴:“你看她手里的方纸,不就是我们先前买的那张,此时好像还湿着呢。”
柳帘儿慌忙转身望了眼女子抱在胸前折叠好的方纸,不由掩住了红唇:“原来就是她捡的啊……”
“你再瞧瞧她那焦急的眼神,是不是在找人?”
“倒像是,只是她在找谁……她……她在找……找相公?”柳帘儿歪着头瞧了一会儿,紧着秀眉刚问出半句话,心下一惊,已经明了了答案。
“看来原先我的预言成真了,这诗还真被某家小姐捡到了,看她这模样,确实是在找我,不知帘儿心中作何感想呢?”林习风笑着低下头看着柳帘儿被灯火映得红彤彤的脸颊,最后这一问自然是故意调笑她的。
柳帘儿心中一慌,这才认真打量了一眼那边的女子,此女年岁比她还要小上两分,仅有十四五岁的样子,双瞳剪水,小口樱桃,细腰杨柳一手堪折,纤纤十指似青葱般绕着那张方纸,曲曲双眉因焦急而微皱泛起的令人心怜之色,实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容。
“那也……那也无妨啊,帘儿自知不适服侍相公,左右相公早晚是要纳妾的,此女的举止容貌倒也能配得上相公……”柳帘儿收回目光,垂着脑袋幽幽道,只是她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低至蚊蝇般嗡鸣。
林习风默了一下,自然明白柳帘儿还在记挂着她是白虎身子,这些日子以来,二人之间的关系虽然有了很大进展,但还是分房而睡,林习风自然不是在意她的身子,一来是他不知该如何开口,而柳帘儿自然也不敢再提与他行房的事,这事儿便一时搁置了下来。
二来,柳帘儿今年才十七岁,搁在现代还是未成年少女,以林习风的现代观念,实在下不了手,再一抬头,瞧见那边那位仅有十四五岁的少女,如今居然就开了情窦,林习风忍不住暗叹,古人实在太早熟了。
沉吟了一会儿,看着柳帘儿越发落寞的神情,林习风无奈之下,终于轻声开了口:“帘儿,你真的做好了当娘亲的准备了吗?”
柳帘儿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林习风这话的意思,想了一会儿后,再添上林习风之前与她说过并不在意她的身子了,她便明白了一些,俏脸更是忍不住绯红起来:“相公……相公……帘儿……帘儿也不知道……”
看到柳帘儿的语无伦次的模样,林习风轻笑了笑,便明白她还没有太多心理准备,或者说,她不是没有心理准备,只是怀揣着紧张和期待夹杂着的一些不安,不知道孩子是男是女,不知道孩子将来会否听话……多少有种对未来未知事物担心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