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世宁好像有些灰心丧气道:“太子何用谦虚?若非太子以三五千地方守备兵马镇守江陵,还拖住涪陵军三万人马,楚军也不能轻易拿下涪陵。这首功非太子莫属不可。”
我心里在暗骂,他是明知道朝廷把首功给了他所率的楚军,虽然在圣旨上没有张扬白世宁的功绩,但谁都知道楚军是由他白世宁一手指挥的。现在跑我这里来说首功归我,不是事后说风凉话是什么?
我跟白世宁一起到了太守府,给他引介了容和等地方将官,容和在得知眼前此人便是大名鼎鼎的白世宁,也是吓了一跳,谁都知道现在楚军正屯兵在江汉,有随时过江与汉军一战的准备,可现在白世宁到江陵,也说明这场仗是打不起来。
等人都退下,太守府正堂也只剩下我和白世宁两个鹊巢鸠占的外来客。
白世宁打量了一番江陵太守府,赞道:“江陵可真是个好地方,依山傍水风景宜人,这等地方也是休养的好去处,太子如今有了兵马,为何不选择在此长居,而选择回雍城?是觉得日子好过,想继续回去过苦日子?”
我道:“是朝廷要召我回雍城,若我能选择,倒宁愿留在江陵。”
白世宁脸上露出讳莫如深的笑容道:“太子还想隐瞒?旁人不知,但太子又岂能瞒得过在下?当初向朝廷主张让太子领兵的是在下,在涪陵王归降之后,向陛下进言让太子留守江陵的也是在下!”
我看着他,道:“白先生是要我加以感激?”
白世宁呵呵一笑,所有事也好像不值一提一样。他在攻取了涪陵之后,正是他春风得意之时。天下间两大著名的幕僚军师,一个是他白世宁,而另一个则是汉王的幕僚曹景春。二人一直在明争暗斗。此次汉王军兵败,虽然跟曹景春没什么关系,但毕竟汉王选择了跟楚军议和纳降,让白世宁在世人面前证明他才是天下第一幕僚,臭屁了一会。
白世宁笑了一会,才正色道:“以太子在京城中的人脉和力量,在下还是奉劝一句莫去趟这潭浑水。太子有了兵马,就算建王登基李氏兄妹掌权又如何?他们忌惮太子的兵马,还是要封太子为王,太子可守着自己的藩地和兵马,与朝廷分庭抗礼。但若回去,如今得到的便当失去,何乐而为之?”
我没有跟白世宁讲太多道理,我只是用很严肃的口吻道:“我只是回去拿回我该得的东西。”
白世宁突然便凝视着我,久久没有挪开视线,最后他突然叹息一声看着窗外,目光落在正在院子里扒拉着手指头数树上落叶的云月身上,道:“像,真像啊。她年轻的时候,不也是这般吗?可惜,可惜啊。”
像谁,可惜的是谁,他就没说了。不过应该跟我没关系吧?
我一直没问云月是怎么被他“请”来的,照理说白世宁跟云月的师傅是认识的,可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我也不清楚,旧友?老相好?
最后白世宁回头看我道:“既然太子做此选择,那在下就不勉强了。此次在下前来就为一个目的,将涪陵王带走,也请太子行个方便。”
我很直接地回了他一句:“恐怕白先生要白走一遭。”
白世宁被呛的差点说不出话来,他咳嗽一声,问道:“为何?”
我道:“在下当日在接受涪陵军纳降时便曾有言在先,会亲自押送涪陵王前往涪陵由朝廷发落。而我,也会以死来回护涪陵王的周全。”
“嘿!……嘿!”白世宁愤恨地用手指指了我两下,恨道,“太子要收买人心,做的也太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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