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这样僵持不下了许久许久,叶歧路轻轻拍了下易云舒的头,没什么情绪地说道:“去旁边躺着吧,睡觉。”
易云舒一动不动。
叶歧路将双手伸进被窝里,抱住易云舒的腰肢,想将对方从他的身上推下去,可是当他触碰到对方的皮肤的那一刻,他就再也没有进行接下来的任何动作。
因为他已经能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一滴两滴的碎裂在他的嘴唇上用舌头微微地抿一下,有些咸、有些涩、有些苦……
“那能怎么办?”易云舒极力克制着自己,但声音里还是稍稍地颤抖,“我只能当你是我的哥们儿,一辈子的哥们儿!”
易云舒低下了头,同时将自己的额头抵在了叶歧路的下巴,并用双手揪起叶歧路的衣领
对方细碎的短发毛茸茸地堆在叶歧路的鼻翼上,衣领又被易云舒死死地攥在手中,这样的双管齐下,让他被勒得稍微有些呼吸困难
与之前同一质感的液体又滴到了他的胸口,并顺着肌肉的纹路一点点地往左胸滑了过去那是他心脏的位置。
“我喜欢你,非常非常非常的喜欢”易云舒闷闷地声音从下面传来,“我多么的想不把你当成我的哥们儿看,我多么的想让你不把我当成哥们儿看,我多么的想和你在天丨安丨门广场前牵手、拥抱……可是我不能,我什么都不能做”
“我只能远远的看着你,永远站在原地看着对岸的你……我已经是个怪物了,我不会、也绝对不允许把你也变成一个怪物……我的小路路,我会毁了你,这个社会容不下我这样儿的人的,我知道你现在肯定也觉得我非常不可思议吧?”
“我不能让你大好的前程,毁在我的手中……”
易云舒口齿不清地大喊了最后一句:“我会毁了你的,叶歧路!”
说完他就将自己的脸颊贴在了叶歧路的胸膛上叶歧路甚至都很难感觉到对方的呼吸了。
“云舒?”叶歧路试探着问了问,并推了下对方的肩膀
不仅推不动,也没有任何反应。
叶歧路锁紧眉心,正准备起床去开灯,易云舒一下子就抱住了他,大叫着:“不要!”并恳求道:“不要,不要开灯……不要开灯……我不想让你看到我在哭的模样儿……这不是我……”
易云舒将叶歧路紧紧地抱在怀里更紧、更紧,紧到严丝合缝,紧到好像他们的皮肤烙印到了一起,“这不是我……我才不会哭呢……我被我爸爸弄折了手指我都没哭过”
过了几秒钟,他闷闷地低吼了一声:“可是小路……我现在好难受……原来伤心和无能为力是这种感觉”
叶歧路慢慢地抚摸着易云舒藏在他怀中的脑袋,希望能给他一点安慰。
十几分钟过去,整间屋子静到连一根头发落到地上都能听得清“忘了我今晚说的话吧,小路,明儿太阳升起的时候,我还是你的好哥们儿易云舒。”
“忘了吧,只当这是你的梦!”
梦?
“云舒。”叶歧路轻轻地开口,“我不是鸵鸟儿。”
易云舒迷茫地抬起头,问道:“恩?什么意思?”
“没意思。”叶歧路拍了拍易云舒的脸蛋,重新将双手放回对方的腰肢上,将人从他的身上推了下去。
显然对方很不满意他的这个做法,并且立刻付诸了实践张开双臂,再一次地将他抱进了怀中,“这是最后一次,最后的一次,让我抱你吧。”
叶歧路微微地叹了口气,将自己的右臂从易云舒的脖子与枕头之间穿了过去,然后弯了起来易云舒整个人被叶歧路温暖的怀抱给圈住了,然后摸了摸他的后脑勺,言简意赅地说:“睡吧。”
易云舒的鼻梁轻轻贴在叶歧路柔软的嘴唇上他的人生从来没有一秒像现在这么幸福过他所有的感知里萦绕的满满全是专属于叶歧路的味道。
第二天。
易云舒是被大院儿中的鞭炮声震醒的。
他微微地眯开眼睛,阳光明媚且刺眼,这意味着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