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短头发的中年男子小跑过来,伸手要接过marvin手里的西装外套。
marvin并未将外套递到他手里。
“秦,对方还有打电话过来吗?”
marvin在国外生活过许多年,总是喜欢这样称呼自己的助理。
秦助理把手垂在裤缝两侧,微微垂下头,老实的回答道:
“下午来了三个电话,一直在催合同的事,被我搪塞过去了。您和刘先生见面顺利吗?和我们预想的有没有……”
不待他说完,marvin摇摇头。
“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怎么,接待室里有人?”
他忽然看到斜前方的房间里有一个人影。
秦助理站直身体也往那个方向看去。
“是的”,他答道:“是观致博物馆那边推荐的一位专家,存疑最大的那幅别业图,您之前交代的,要找一位新人。”
“我的意思是与这行打交道少的新人,不是真的新人。呃……”marvin摸摸下巴,“不是指一个年轻的人。”
“呵呵……”秦助理似乎并不担心老板生气,他已经在集团服务十几年,清楚marvin的脾气,他解释道:“这位专家确实看起来年轻,但是业务水平是很厉害的,根据我的调查,他极少接触对外事务,和我们这行没有打过交道。”
“这样啊”,marvin站直身体,松动一下脖颈的肌肉。一下午毫无意义的会谈不亚于跑一场马拉松。
秦助理马上给予反馈。
“咖啡?”
marvin点点头。
秦助理即刻执行。四十岁中年男人的微胖身材,小跑起来依然很麻利。
marvin看着他远走的背影忽然轻轻笑了起来。虽然没有过多的交流,但是秦助理总是能够体贴的捕捉到他内心所想,对于坚持向外公讨了秦助理一起到拍卖行来的这个决定,他很满意。
想完这些,他向接待室门口走了两步,看见了这位年轻专家清晰的背影。
移动的白板架已经被他铺上了古图,此刻他正微微弓着身子,手执放大镜,缓慢而仔细的看着,并未发觉已经有人走到了门口。
冬日的夕阳大大方方的从落地窗里投射进来,年代久远的别业图,稳重而安静的年轻学者,组成了一副新的画面。
古老的中国艺术,总是自带神秘光环,除了技术层面的雕琢,往往要讲究一种意境,marvin有点不想打破这幅画面,他感受到此刻就颇有一种意境,仿佛置身一座空旷的剧院,夕阳好似追光灯打在舞台上,年轻而专注的艺术家正沉浸在光影里默默独舞,此时此刻的任何声响对他都将是一种亵渎。这种感受让marvin在自己的公司里第一次生出局促之感。
这位年轻专家将手中的放大镜缓缓移到了右侧,脸也稍微侧过来一些。他是没有戴眼镜的,眉骨稍稍突出,这样的线条增强了他的面部轮廓,茂密的头发被草草的拢到脑后,显得随意而温驯。
marvin原想这位年轻专家怕是个书呆子类型,居然又不是,这让他忍不住多生出一分好奇,于是又走近前几步,对方仍然沉浸在工作中,毫无察觉。
marvin本身对字画古玩并没有太浓厚的兴趣,公司的本质对他来说就是经营。于是他只好将目光集中在画前之人的身上,仔细对着这位年轻专家观察起来。
深灰色毛衫里翻出来的衬衣领子整洁挺括,卡其色的裤子没有皱褶一尘不染,普普通通的穿着,胜在年轻底子好,应该也有定期运动,身材适中,并没有沉浸在办公室里那种人的瘦弱感。
总之,这位年轻专家和marvin印象里在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