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大摊血。
“先给他止血,否则等到了东宫,他也死了,对你们没有任何利用价值。”景姒冷静地谈条件。
景柔想想也对,便让舞娘给斛律铖止血。
这些舞娘,实际上应该说是死士才对,她们身上倒是伤药齐全,而且经验丰富,没一会儿,伤口的血便被止住大半了。
景柔将景姒拽起来,拿匕首抵在他腰间,推着他往前走,“我警告你,别耍什么花样!”
一行人很快到了东宫,一路上竟然一个守卫都没遇见,景姒不知道景谟与景柔使了什么手段,但他知道,最多半个时辰之后,一定会有援军来。
因为知道这里将是火场,景姒把人都赶走了,显得东宫里空荡荡的。
这样诡异的情景,让景柔后背发凉,她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什么气味?”
景姒觑了眼正从屋檐上滴落的黑色液体,没有回答。
那是他看怪志时,无意间发现的,一种黑色的极易燃烧的液体,派人寻了许久,才终于在一处洞穴发现。
好在景柔也没有追问,她推了推景姒,“开门!”
景姒知道她在怕什么,也没做无谓的挣扎,伸手把门推开了。
富丽堂皇的宫殿里,只有地上躺了一个人,那人脸色涨红,神情迷乱,嘴里不断叫着什么,似乎正沉迷于某个光怪陆离的环境,手脚还胡乱挥舞着。
正是景谟!
景柔看他情况不对,便迟疑了脚步,“他这是怎么了?”
景姒亲自为景谟布的局,又怎么会不知道他怎么了,但他还没说,景柔看到景谟前后顶弄的胯部时,就已经明白了,让他不用说了。
赶两个舞娘守在门外,景柔让人把景谟从地上搬到了榻上,看他久久无法清醒,便质问景姒,“他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正常?”
景姒也不知道,但还是给出了一个答案,“至少也得明天早上。”
景柔便没辙了,景谟这幅丑态,总不能现在把他抬出去吧?否则要是传了出去,即使只剩他一个皇子,皇位也不一定是他的。
她打算先在东宫熬过今晚再说。
就在此时,燃尽了的蜡烛抖了抖,熄灭了,房间瞬间陷入黑暗。
这黑暗让景柔十分不安,她声音有些尖锐,“去找蜡烛,快去!”
“是!”留在屋里的几个舞娘顿时四散开来,寻找蜡烛。
终于,她们在一个小箱子里发现了几根新蜡烛,便都取出来点亮了,看着逐渐亮起来的视野,景柔终于放心了些。
景姒趁着刚才的混乱,从一个小匣子里取出一颗药丸,想塞进斛律铖嘴里,但斛律铖昏迷着牙关紧咬,药丸怎么也塞不进去。
景姒深吸一口气,低低说了声“抱歉”,把药丸丢进嘴里,慢慢俯身,含住了斛律铖有些胡茬的唇,然后伸出舌尖,试探着顶开他的牙关。
景柔一转身,看见的就是景姒正低头,垂着眼睫在吻斛律铖,纤长的羽睫,在白净的眼睑上投下一个虚影,明明只是一个普通的画面,却让人觉得莫名情热。
她鄙夷地哼了一声,却没有多说什么,转过头去不再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