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眼睛部位被黑布遮住,嘴被堵住,口水只能顺着闭不上的嘴角止不住地顺着下巴流到脖颈里。
屋里几乎没有声音,唯一的声音,就是因他手里的动作而传来的金属锁链摩|擦的声响。
到处充斥着恐怖和令人生寒的恶臭味道,宛如人间的炼狱。
或许屋子的主人是要用无边的黑暗加上难以忍受的恶臭,让被五花大绑囚禁在刑椅上的少年发自内心为自己的未来担忧,甚至瑟瑟发抖,痛哭流涕已达到神崩溃,以至于变成蝼蚁苦苦哀求,这样,他就可以享用满是绝望和恐惧的大餐。
然而……
这世界的规律总是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打破。
被束缚的黑发少年却没有一丝丝的慌张,他甚至没有任何挣扎的动作,反而是好整以暇地活动了下脑袋,慢慢舒展身子,看来十分惬意。
真是古怪的景象。
没有人看见,那被堵住可怜兮兮的嘴,嘴角正轻轻地向上扬起,与此同时少年喉咙里不时地会发出诡异的赫赫声。让人听着,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如果有人看见少年的模样,一定会发现,少年的表情十分奇妙,他此刻像是沉浸在一场盛大的演奏会现场,脸上流露出尽是陶醉享受的表情。
微微上扬的嘴角透露出些蠢蠢欲动的味道,他似乎急不可耐地想要做些什么。
如果非要形容,他像是被狩猎的狮子,在囚笼里丝毫没有畏惧,反而在潜伏在角落里,伺机打算给任何出现自己眼前的人类致命一击。
少年无声笑着,苍白的脸上慢慢腾起兴奋的粉,心里默默想着。
真是……
令人……
兴奋呀……
这感觉让他热血沸腾,一时间所有的毛孔都张开,他心里着急地想着见到那个抓他来的人,想看看那人会使出怎样的手段折磨他,光是想想他就觉得更急不可耐了。
他正期待着即将而来的战斗,无论是肉|体折磨还是心灵的侵入,对他来说都是一件玩味的事情。
他在想,该死,怎么那家伙还不来?
可惜,他并没有发现,离他仅仅一步之遥的位置,有一张脱了漆的椅子,一个瘦削的男人正端坐在上面。那男人穿着一套深黑色贴身衣服,将自己隐在黑暗里,和沉闷的黑色融为了一体。
从少年醒来到方才,那个男人一步都没有离开,也没有发出一个声音,宛如一具死尸。
那人此刻正一眨不眨地仔细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闪动的眸子透露出意味深长的东西,他看得津津有味。
直到少年再次闭上眼,沉沉地睡了过去,他才缓缓站起来,背着手一步一步朝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