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杨怡哭了。
她此刻哭得像个小孩,抽抽搭搭地抖着肩膀。
舒墨叹了口气,将纸巾递了过去,杨怡擦了擦眼泪鼻涕。
她带着哭腔小声说了声抱歉。
舒墨沉默了,他看着杨怡红红的眼睛,低声道:“刚刚我看了乐欣欣的检查报告,我觉得还是要很您说说。”
杨怡快速地擦干眼泪,眼睛看向舒墨,恢复了镇定:“您说。”
舒墨踌躇了下,吸了口气道:“医生给欣欣做了hcg血检,弱阳性。”
语音刚落,“嘎吱”一声,杨怡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破碎了。
杨怡瞪大双眼,浑身猛地一震,脸上顿时没了血色,她呆呆愣愣地盯着舒墨,想从他脸上找到谎言的痕迹。
舒墨接着说:“不过因为时间太短,没法确定,等一周后医院会再安排检查一次。”
“不可能!”杨怡抖着双唇,猛地摆手,“你在胡说!”
舒墨挑起一边眉毛,疑惑说:“付长锁进了警局,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他们是被当场抓获,审讯时却不肯认罪,只要求与杨医生您对话。他们好像确信你不会告他们。”
“畜牲!”杨怡赤红着双目,咬牙切齿,怒道,“这群畜牲,畜牲,我要杀了他们!”
她两只眼睛里喷发着火焰,像是血一样赤红。狠狠地磨着牙齿,恨不得把那两个畜牲都不如的家伙挫骨扬灰。
“您还打算什么都不说吗?”舒墨支着下巴,鹰一样的眼睛锐利地盯着杨怡。
杨怡嘶哑着喉咙,声嘶力竭地咒骂,全然是暴怒的状态,额头上暴起的青筋像是蚯蚓一样不断扭曲。
她的脸狰狞得可怕,丑陋犹如地里扭动的爬虫。
杨怡自顾自陷入疯狂,俨然一副崩溃的样子。
懊悔,痛苦,难过百种情感,犹如怒涨的潮水将她淹没。
她不停用双手狠命捶打床铺,“噗噗”作响,想要将所有的事都借着这双手通通捶打进黑暗里。
舒墨见杨怡俨然一副神就要崩溃的样子。
他眉头锁起,站起身按响紧急按钮。
很快护士医生便冲了进来,将病床围了个水泄不通。舒墨烦躁地拉了拉领口,掏出一支烟。
刚想点上,三层肚皮的护士长大力清了清嗓子。
舒墨将烟回就包里,转身离开。
不断往反方向奔跑的护士,和舒墨悠闲的步伐行成鲜明反比。
电梯门在他靠近的时候,恰好打开,他却转了个身子从安全出口走了下去,停在了楼梯间。
他拿出手机,点出容铮电话按了过去,响了两声,很快他又挂上。
老烟枪舒墨将烟点上,吸了口,两眼无神地从窗户看向远方。
医院外不远处有个灰色的小教堂,笋状塔楼,高耸入云的白色的尖顶,立着一个黑色的十字架。
几只麻雀冒着寒冬出来觅食,扑扇了几下翅膀,落在了十字架的顶端,跟着绕着那里飞了几圈,久久徘徊不去。
手机忽然震了起来,舒墨手一抖,烟从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