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拍拍他的脸,道:“怎么,喝多了便耍赖不想穿衣服了?”
谁知李之源顶着自己毛茸茸的脑袋在他胸口蹭来蹭去,道:“哥哥,我不想春闱,不想春闱。”
谢宣怕人受凉,三两下将衣服给他套上,然后将人扔进了被子里。“不想去便不去,怕什么?”
“可是父亲想让我去啊。哥哥,为什么不能你是爹爹的儿子,我是你呢?你读书这么好,爹爹一直就更喜欢你。”李之源平躺在床上,一手从颈项间掏出当初谢宣送他的玉佛,“我真想自己再得一次天花,这样便不用跟你一起应试。”
“童言无忌。”谢宣走过去打了他的手,一手将他半扶起来,一手端着解酒汤,送到他的嘴边,“不许说这些有的没的,给你玉佛是保你平安的。你不想应试不去便是,李伯伯那里我去说,你也无需担心是否跟我一起,不管你是跟着谁一起,成绩总不会太差。你是我一手一脚教出来的,谁说你的文章不好,那便是我不好。”
李之源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哧哧笑着,又突然整个人撑起来,说:“前些日子林恒志约我去状元楼用饭,我给推了。这几日他老是写信让我带上你去状元楼用饭,说是要给你赔罪,你想去吗?”
“不想,推了吧。”谢宣起身去放碗,顺便拾拾自己。
“哦,可是我已经替你答应了,毕竟盛情难却嘛。”
“你就是想吃状元楼的小食了吧。”谢宣无奈笑笑,“打那之后他还有没有找过你的麻烦?”
“没了,自然没了。从那之后,他像是变了个人,勤学上进不说,还友爱同学,见到我都会友好地笑笑,所以我才答应了嘛。人性本善,我想他应该是被你吓到了,受教了,现在也改了,你就给他个机会呗。再说了,状元楼的豌豆黄我都好久没吃过了,好不容易他订了位置,就这么给推了多浪呀。”
“好,日子定在了什么时候?”
“下个月。”
“下个月?可以,那就去。”谢宣满口答应了,虽然他不相信林恒志改好了,可是他也不介意分点儿时间出来陪李之源去吃东西,顺便再会会那位林大公子。
不知是不是年岁不好,新年一过,京郊竟然开始生瘟疫。又是一日府中用饭的时候,掌事麽麽安排人将饭菜全部端上桌子。李夫人一看便发问了:“今日还是没有买到新鲜肉么?”
“就买到只鸡跟一斤猪肉,还是只母鸡,想着能下蛋,便留在后院养着了。最近肉价几乎是翻了倍,却还是供不应求。”掌事麽麽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