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兵权全然归萧家的事最终还是搁置下来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副将听闻是黎将军手下的爱将,听闻副将被撤职没几日,黎将军便渗染恶疾,一命呜呼。
陆檀带上谢宣与李之源去了黎府,这是谢宣与黎永第二次相见。当年那位风华绝代的少年英雄,在一身丧服的映衬下没有半点俊朗之姿,黎永目光呆楞,与每位宾客道谢,神色木然,让人心痛。而跪在他旁边的除了黎夫人与黎府上的二公子,便是当年他们在九曲江边从萧战手中救下来的那位小姐。他竟不知,机缘巧合,这两人竟结了亲。
谢宣三人走到灵堂前,为黎将军上了柱香,道:“节哀。”许是见到故人来了,黎永冷漠之色终于缓和了两分,对那小姐道:“别跪了,带着陆兄他们去后院坐坐,叙叙旧也好。”
那小姐跪直身子讲披风给黎永拢了拢,才起身带着三人出去了。
“三位请稍坐坐,奴让人送些热茶来。”
“多谢嫂嫂了。”陆檀带头坐下,向那小姐道了谢。
“今日看小姐已做妇人妆了,想来是入了黎家的门,我那兄弟瞒的紧,我竟今日才知道你们结了亲,还未请教嫂嫂大名。”
“奴本姓刘,江北人氏,说起来之前上京都省亲,幸得几位公子搭救,还未曾谢过,请几位公子受奴一拜。”刘小姐起身要行礼,被众人拦下。
“使不得,使不得,哪有嫂子向叔叔们行礼的。我们不过是好奇,你与黎兄?”
“奴回江北正碰上相公去往江北换防阅军,相公他英明神武,奴便芳心暗许,一来二去便定下了。这次回来,本就是为了商量婚事,谁曾想将军他前日回来突然恶疾,皇上也派了御医来看,都说这是不解之症,华陀在世也难保他无虞。我俩想着这病来的蹊跷,便妄图试试不寻常的法子,临时决定拜堂成亲,算是给将军冲喜。成亲之时将军确实看着神好了,不过礼刚成,喝完我俩奉上的茶便吐了口血,过去了。”刘小姐此时已经满脸是泪,抓着手绢不停擦拭,“可怜了这一大家子人。”
三人无话,只能不停道:“节哀,节哀。”
转眼入夏,天气渐热,如今谢宣户头上也有些闲钱了,便大手一挥将靠近书院的那座宅子买了下来。这宅子虽在郊区,却好赖是京都边上,即使小了些,却花了整整一万两白银。陆檀见势笑他,“这宅子一买,去年一年可就白干了。”
谢宣笑说:“如今明德坊越做越大,只会更快赚回来。再说了,能让小源住的舒服,就是再白干一年也无所谓。书院里实在太热了,小源晚上总闹腾睡不好。”
陆檀只能无奈摇头:“你不说我倒以为这是你亲弟弟了。”
当天晚上李之源住进了谢宣的私宅里,不过谢宣只跟他说这宅子是赚了钱租的。这院儿周围都是树,遮阴,通风又好,再加上谢宣白日里托人去市场上买了些冰回来化在水中,放在通风口,猛然从外头进屋,还会觉得凉飕飕的。
李之源这两年长高了不少,身子抽条,整个人也成熟了些,除了那个小胖脸和还爱跟在谢宣身边的习性,几乎是一天一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