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宣一段请罚的话下来,胡夫子原本有的那点儿气氛已是烟消云散,心中暗想,这果然还是自己两月前见到的那个好孩子。
“既然你知错,便领罚吧,念你初犯,就罚你抄《礼记》三遍,至于记过就了,你可服气?”
“学生领罚,谢过夫子。”谢宣作揖。
陆檀见谢宣完事儿了,喜笑颜开,对胡夫子道:“夫子,我也知错,我的错跟谢宣一样,学生深感惭愧,愿意领罚。”
胡夫子一看见这老油条就头疼,道:“抄《礼记》十遍,下月十五前交上来,否则就罚留堂,本月不准回家。”
陆檀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正欲与夫子讨价还价,外头书童进来告知夫子有客到访,胡夫子大手一挥,陆檀的责罚便是没跑了。
两人出门之时,正巧碰见了夫子的客人,也是一青衣少年,眉眼青涩,温文儒雅,是陶宪之。陶宪之见到陆檀,停下了行礼,陆檀也回过礼才跟着谢宣走了。
“方才那位公子,陆兄认识?”
陆檀一挑眉:“他啊,陶太傅家的二子,名满京都的才子。说真的,若是有朝一日,你想入庙堂,尽量避开与他一届。”
“哦,请陆兄赐教。”
“因为他一定是状元!”陆檀笃定。
第25章入学(三)
这一次谢宣入学的时间比上一世更早,等真正开始上课了,他才惊奇地发现,陆檀和陶宪之竟然都在甲字班。若只是陆檀,他都未偿有这般诧异了,毕竟大名鼎鼎的宁侯世子可是文武双全,奇的恰好是陶宪之。这位陶公子虽只是太傅家的二公子,从小便是名声在外,三岁识千字,五岁被唐诗,八岁熟读四书五经,十岁便入了大殿当场作策论一篇,庙堂之上无人不为之称奇,君心甚悦,赐了他入宫金腰牌一块,作大皇子的陪读。于是乎,这位本该出现在皇宫的陪读怎会在鹿鸣书院读书成了谢宣心中最大的疑惑。
其实不仅仅是谢宣,能进鹿鸣书院甲字班的学生,随便拎一个出来也是风度翩翩,作起文章也是潇洒飘逸,名甲一方。自从陶宪之入了书院,这些学子遍如临大敌,从前正常作息的那些学生都变成了三更睡五更起,只差悬梁刺股,彻夜不眠,就怕第一月小测的时候被比下去了。
说起来陶宪之确实有两分神秘,当年名满京都的大才子,却在最该入仕的年龄选择了与父亲一同退隐,后来竟是直接在京都消失了,令人扼腕。谢宣秉着惜才之心,有意与陶宪之结交,无奈此人太过寡淡,总是独来独往,即使谢宣主动示好,也未流露出半分与谢宣交好的意思,所有的回应全是出于礼节,长此以往,谢宣便也敛了两分,只想到顺其自然了。
书院中的日子本是清闲,无奈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