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虎,到了石柱高处几乎就是几个浅浅的凹坑,人必须紧贴石柱侧身往上,仿佛悬空站着似的。
唐画就完全悬了空,好在她瞎,照样闲适地踢腿玩。
“唐竹仪这是没来得及完工吗?”唐缈问。
“不,是后来塌落了,你看那边,断裂口很整齐。”淳于扬说,“石灰岩只是碳酸钙沉积物,可比不上花岗岩坚固,有时候稍微一砸就碎了。”
石阶断裂口不但整齐,似乎还有些新,但由于照明暗淡,加上无法细看,淳于扬也不敢贸然猜测或许部分台阶断裂的原因是近期有人上去时不小心踩塌了?
淳于扬胡乱想着:那会是谁呢?姥姥?唐好?
以唐好的腿脚应该上不去,除非她四肢并用。那还有谁?虫?刚才的大贝贝?
……
三个人艰难向上,最糟糕的是几乎爬到顶端了,手电又连续灭了两回。
“别啊!”唐缈敲着手电柄祈求,“别在这半道上!”
淳于扬咬着牙说:“没事,摸也要摸上去!”
在台阶的顶端,唐缈发现头顶上有个四四方方的洞,洞口盖着一块木板。他原先以为是石板,没想到贸然推动居然开了。
“淳于扬,我先上去了,你们俩小心。”他低头对脚下说。
淳于扬嗯了一声。
唐缈便攀援而上,骤然接触到上层的空气,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顶上也是个颇大的洞穴,黑黢黢的,一股霉味儿扑面而来。
唐缈放下手电,将淳于扬和唐画拉上来。
“你们闻到没?”唐缈喘息着说。
“什么?”
唐缈说:“非常浓的机油味。”
唐画一落地就率先往洞里走去,唐缈刚想提醒她别乱窜,就听到“咚”地一声,她撞到头了。
“哎哟!”小姑娘伸手去摸,撞她的玩意儿冰凉坚硬,是个金属制品。
偏巧手电又灭了,淳于扬正抓紧时间修理,唐缈便一边喊着唐画的名字一边摸黑过去,结果也撞到了金属。
如果不是确信自己身处唐家地下的洞穴里,他还以为自己回到了南京的工厂,因为那个东西分明是一根粗壮的铸铁直角立柱,通常用来固定或者支撑机器设备。
他沿着铁柱子往上摸,发现了凹槽和直径有五分硬币大小的螺丝,感觉到凹凸不平便立即松了手,也把唐画拉开说:“别碰,这上面有铁锈!白求恩是怎么死的?就是这么死的。”
唐画问:“白恩怎么死的?”
唐缈说:“你把小手拉破了,改天自己去问他:白爷爷,请问破伤风好治吗?”
淳于扬终于把手电弄亮了,仍旧是微弱的一点光,叫人心生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