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谢了……”
……
唐缈霍然坐起,把陪守的淳于扬吓得一跳,手里的相片也掉了。
他赶紧起相片,埋怨:“心脏病都要被你吓出来了,你怎么了?”
“东郊梅花山,”唐缈喃喃,“这是在南京啊……”
“什么?”
唐缈问:“你去过南京没有?”
“当然。”淳于扬说,他在南京上的大学。
“那你春天去梅花山赏梅吗?”
淳于扬想了想:“有过一两次。”
“除了南京,还有哪个城市的梅花山在东郊?”
淳于扬摇头:“我知道全国有好几个地方叫‘梅花山’,但不清楚方位。你为什么问这个?”
唐缈说:“南京的东郊梅花山是紫金山的一部分,孙中山安葬在中山陵之后,那个地方就种植了许多的梅花,春天时形成花海,我和同学每年都去赏花,有时候和爸妈、姐姐去。”
“是啊,那又怎么了?”
唐缈低头思索:“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里面有人说梅花山……对了,我睡了多久?”
淳于扬淡然说:“恭喜你,这次时间不长,才六个小时。”
“六个小时!这么说已经晚上了?”唐缈还是吃了一惊,他的时间简直在被毫无缘由地吞噬啊,这么长时间的睡眠,感觉却像只有五分钟。
太奇怪了,说不出的怪!
他斜了一眼淳于扬,问:“你刚才把什么东西藏起来了?”
“嗯?”淳于扬装傻。
“我都看见了,是一张纸吗?”
淳于扬不装了,但很生硬地转移了话题:“你的指甲全部变黑了。”
唐缈果然被带跑,看了看指甲,叫了声:“妈呀!”
“你觉得这是因为什么?”淳于扬问。
唐缈没说话,而是一边凝视着指甲,一边在草堆上躺了下来。
这个小动作让他流鼻血了,虽说不多仅一滴两滴,却是鲜红。他将鼻血随手抹在稻草上,情绪不有些低落,然而他没有任何不舒服,连鼻子塞、喉咙痒都没有。
他跑去碗橱翻找出唐好的小镜子,在跳跃的油灯下观察自己,毫无异常。
“我的眼珠子是不是大了一圈?”他问淳于扬。
淳于扬冷冷一笑:“是么?我看见你时连头都大了一圈呢,明天中午的解药你准备了没有?”
“没有解药,等死吧。”唐缈翻了个白眼,继续看镜子。
到底什么鬼东西在他体内?是尚未发作的毒?是还未醒来的蛊?无论如何,有一点是肯定的:它来自姥姥的黑色幔帐里。
既然来自姥姥,唐缈相信它一定不致命。
离离曾经挑拨过,说姥姥和两个小姑娘都想要他的命。但他才不信呢,他始终赤诚地站在她们一边,即使因此光荣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