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画!”他大声喊,“你在哪儿呢?”
唐画闻声而出,原来在厨房给全真派打下手。唐缈表扬说你这孩子真是吃苦耐劳,都这样了还能呆在屋里,果然瞎有瞎的好处。
他搂住唐画小声说:“快给哥哥一点虫虫宝宝吃,哥哥要补充营养,养蓄锐!”
唐画赶紧掏兜,掏出来的却不是白色的炒米,而是一把有黑有红、有圆有长,大如分币、小如芥子一般的东西。
唐缈怔住了:“这是什么?”
唐画煞有介事地说:“虫虫宝宝。”
于是唐缈就看见了最大的那个长球体和一分钱硬币差不多的那个半透明的黑色外壳里有东西在蠕蠕地动。
“……”唐缈握住唐画的手,紧紧捏起她的小拳头,拉着她回去厨房,绕到灶台后面,将一把虫虫宝宝全部扔进了炉膛。
炉膛里腾出一蓬青烟。司徒湖山咋呼了一声,说:“咳咳咳咳!你们在干什么?怎么火突然咳咳咳旺了一下,都从铁锅子边缘喷出来了咳咳咳阿嚏!!”
唐缈掩面,“我不知道……咳咳……”
唐画还关切地问:“哥?不吃吗?”
“……”唐缈继续掩面,“咳咳……你这个小朋友很危险,再不挽救要滑向深渊的!家庭影响很重要,以后你跟着哥哥过,我给你好好重整思想!阿嚏!阿嚏!”
作者有话要说:问我密室在哪儿的小天使:自从绿水围困后,唐家就是密室啊。
第33章审问之一
唐缈没打算今晚审出什么结果,只觉得无论如何都应该有所进展,因为他心里发慌,想把这事儿赶紧了了。
他手头有两个筹码,其中一个谎言,谎言总有破灭的时候,说不定就在明天。
另一个筹码则是圈禁,可惜他也在被困的范围内。
把几只兔子放在同一个笼子里它们都会互相咬,何况是人。他实在不知道把那四个人围困久了会有什么后果,反正不是和风细雨。
最好的结果是等两三天后姥姥醒来,他能把钥匙原封不动地放在她的床头,功成身退,赶紧回南京去。
最坏的结果……不敢想象。
唐缈第一个谈话对象是司徒湖山,因为淳于扬暗示他偷钥匙。淳于扬虽然年轻但谨慎,不会随口乱喷,一定是发现了那老货行为不轨的端倪。
司徒湖山还算有点儿风度,尽管不喜欢离离,到了晚上却把自己的房间让给了她,理由当然是照顾妇女同志。离离欣然接受,毕竟客堂的太师椅不是个睡觉的好地方,早上起来腰酸背痛。
那房间十天多前还是间空屋,是司徒湖山自己打扫出来的,吱嘎作响的竹床也是他修好的。
他身无长物,所有财产用十个指头都能数过来,比如一身旧道袍,一套内衣,一双布鞋,一顶斗笠,一包法器,一块毛巾,几盒烟,一只大茶缸(外出时既能喝水又可盛饭),一只布袋(里面有毛票十元八角五分),这些东西全部奉送到离离跟前,她都不会看上一眼。
唐缈找到司徒湖山时,他正在和淳于扬在天井里一边乘凉一边下盲棋,刚刚开局。
司徒湖山半躺在竹椅上,说:“炮八平五。”
淳于扬轻咳了两声说这个开局好,中规中距:“马二进三。”
“你也挺规矩。”司徒湖山说,“马八进七。”
“卒七进一。”
两人你来我往说了二三十步,司徒湖山突然一拍大腿:“哎呀,你这个炮退得从容啊!”
他仰头眨巴着眼睛在手里直掐,丧气说:“重摆!”
唐缈蹲在他们边上问:“谁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