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理人?”唐缈说。
话音未落,离离就闯了进来,她不屑于撬门溜锁,因此采用入室抢劫的惯制,猛踢几脚蹬开了厨房的门。
唐缈慌忙把信纸揉成一团,扔进已经熄火的炉膛。
好险啊,如果猫再晚跳下来三秒钟,这封信就落到离离手里了!
“姓唐的!”离离泼辣地说,“给我解药!”
唐缈指着刚才淳于扬跳进来的厨房窗户说:“傻大姐,你走那边不就行了,这下把我家的门都踢坏了!”
离离怒道:“你骂谁傻大姐?”
唐缈说傻大姐待在贾母房里吧,不但干粗活爽利,还有一颗天真烂漫金子般的心,我觉得你配不上这个名字。
离离扬起手做威胁状:“给我解药!”
唐缈打了个呵欠,说:“行啊,钥匙呢?”
“我没偷钥匙,快把解药拿出来!”
唐缈说:“这位妇女,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空口无凭’啊?”
离离说:“啊呸!”
反正她也不是真来要解药的,而是来泄愤的,于是她摆开架势就一拳捣在唐缈的肚子上,趁他吃痛弯腰,又把他绊在地下继续痛打落水狗。
唐缈当然会打架,但是他秉承南京小地痞的优良传统,不跟女同志动手,况且他打不过这位热情洋溢的女同志。
他只好大喊:“救命!救命!打死人啦!!”
“离离打人啦!!”
喊了半天居然没人来救他,司徒湖山没来,周干部没动,连唐画的白月光朱砂痣小淳淳也不见踪影,唐缈突然明白了眼前这位巾帼是那几个人默许过来的!
不厚道啊淳于扬!唐缈心想:我是看你年轻端庄,考虑你当个妹夫,这下你可没戏了!
实际情况是淳于扬正在唐宅后院察看毒水深沟,没听到这边的动静。
唐缈想既然这样,就不能白白让离离打死,要抖一抖无产阶级的威风,显一显国营大企业技术工人的能耐,奥斯特洛夫斯基说过,在人生的任何场合都要站在第一线战士的行列里!
他在如雨点般密集的拳头中艰难掏出口袋里的玻璃药瓶,倒出一大把胃宁丸塞进嘴里。
“你在吃什么?”离离住了手问。
唐缈鼓着腮帮子咀嚼:“是……你们的……解药,呵呵哒。”
“什么?!”
“你再敢……打我一下,我就把这全吃了,到时候你们就死定了!”唐缈满口中药苦得要死,但还要装出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离离扑上来抢药瓶,唐缈当然不让,抓着药瓶就往嘴里倒,拉扯之间瓶子掉在青砖地上摔碎了,仅剩的十几粒胃宁丸滚了一地。
离离楞了一下,立即蹲下来捡药丸,显然打人归打人,惜命归惜命,和另外三个人尤其是淳于扬不一样,她更倾向于相信自己已经中蛊。
以她的个性,这些药捡回去后绝对不会分给别人,而且会待价而沽,要挟钳制。所以虽然是假解药,唐缈也不能让她如愿啊,于是两个人又开始比手速,看谁捡药丸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