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好越发不肯出声,她顾虑唐画还藏在房间里,可没有任何自保能力;唐缈也在,但懵懵懂懂几乎什么都不明白,不能把他们牵扯进来!
家里另外的人应该听到动静了吧?他们怎么不出现,他们到底是敌是友?会赶来相救吗?还是落井下石?
“啧,小妹妹竟然是个硬骨头。”
那女人叹气,突然甩动尼龙绳,把唐好抛在半空,划了个弧线后落在地下,摔得她鼻青脸肿,几乎晕过去。
“小妹妹,快说吧,你们家的宝贝在哪儿?老这么对你,我实在不忍心呀。”
嘴上说着不忍心,行动可不像。
唐好不吭声,努力地想站起来,那女人便开始紧绳子,把她从天井中间一直拖到门下方,然后整个人都挂在门上。
唐好脸色青紫,双脚乱蹬,感到呼吸困难,忍不住挣扎求救:“哥、哥哥!!”
淳于扬鬼魅一般从暗处钻出。
他跳上墙头,将那女人猝不及防地一脚踢下,接着又跳下天井,扶起跌回地面的唐好,割断尼龙绳,将她藏在身后。这一系列动作毫无迟滞,一气呵成。
那女人摔倒在院内,似乎也摔得不轻,撑了两三下才爬起来。
“你干什么?”她拍拍身上的灰尘,带着恨意问。
淳于扬冷冷说:“这种事亏你做得出来!”
那女人反问:“咦?我做什么啦?”
“你欺负她。”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欺负她啦?”
“你几乎要把她勒死。”
“那也不怪我,谁让她不听话。”那女人说,“都是她的错,你怎么不说她欺负我呢?”
“她欺负你了么?”
那女人说:“当然!我是女的,她也是女的,什么事情她做不出来?”
“她才十几岁,有残疾。”淳于扬问,“你呢?”
那女人说:“哼,我也才二十几岁,我只是不像她那样会装可怜罢了!”
唐好恢复了顺畅的呼吸,用力喘着气问:“淳……淳于哥哥……你们两个认识?”
“不认识。”淳于扬嫌恶地说。
那女人假模假样地一笑:“他要是认识我,才舍不得踢那一脚呢,对吧?”
淳于扬拒绝搭理她,小声问唐好:“没事吧?”
唐好全身上下都蹭破了,两边手肘都有较深的伤口,大晚上的虽然看不清,但感觉黏黏糊糊,似乎流了不少血。
“我没事,有什么了不起的!”她说。
也许是听到了拖拽打斗的声音,也许是听到了呼救,唐缈拽着唐画从里间冲了出来,手里还捏着那只青花小瓷罐。
他打量天井内的三个人,几乎凭直觉就立即明白发生了什么,对那个女人怒目而视:“你敢欺负她!你他妈谁啊?”
那女人又换上一副很熟络的语气,说:“姓唐的,你不是贵人居然也多忘事啊,不认识我啦?”
今天是农历七月初十,半月,有云。天井里没有灯火,唐缈看不清她的脸,于是又问:“你是谁?”
“唉,居然真的忘了!”那女人夸张长叹,“几巴日的,早知道毒死你!”
唐缈顿时怔住,他记得这个骂人的声音,当然也记得这句脏话。
“……你、你不是在武汉江滩上卖面条的吗?!”
对方冷笑:“我学武汉方言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