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打损伤之类的基础实践,长此以往,柳肆臣的学习进度必然会遭到压制,这不是柳爷爷想看到的。
想来想去,深思熟虑之后,柳爷爷还是决定跑一趟县城。
陈家老爷子今年七十岁整,在蔚城县中医院做了二十多年的老中医,这把年岁还不肯退休,每天都要去办公室坐上几个小时,那一群四五十岁已经坐上主任的徒弟徒孙们,时不时都要被他老人家训得跟个小学生似的。
陈老爷子大儿子是蔚城县的县委书记,二儿子是中医院的副院长,陈家在蔚城县也算是个能说得上话的家族。
“进来!”中气十足地回应了敲门声,陈老爷子带着老花镜,瞥了一眼被推开的门,见着来人后楞了一下,随即放下手里的东西,立马迎了上去。
“柳老弟。”来人正是柳肆臣的爷爷。
“陈老哥。”柳爷爷连忙握住陈老爷子的双手,两人寒暄一番后才坐了下来。
陈老爷子早年在京都学医,穷困潦倒,柳爷爷的父亲见他是老乡,又是一人在外求学不容易,就留他在柳家医堂待过一段时间。两人一起相处过四五年时间,只是后来物是人非,柳家倒了,柳爷爷父亲亡故,陈老爷子远在蔚城县消息闭塞,两人就彻底断了联系。
后来柳爷爷带着儿子回蔚城县柳家村,偶然间得知了陈家的情况,两位老人多年后重遇却是跨越了从青年的朝气勃发到花白了头发的几十年长度。
陈老爷子曾经邀请过柳爷爷到县医院工作,只是柳爷爷带着一身伤过来,满心灰败痛苦,他只希望带着儿子在柳家村安静地生活,这辈子都不想再去争什么。柳爷爷拒绝了陈老爷子,在柳家村安心安了家,这一住已经十年了。
陈老爷子没去打扰柳爷爷的生活,这几年两人之间只有简单的几次见面,这次柳爷爷找来,陈老爷子惊讶又开心,七十岁的老人像个孩子似的拉住柳爷爷不放手。
“陈老哥,我这次来,是有个请求。”柳爷爷想起家里那个惹人疼的孙子,脸上有了点点笑意。
“哦?你说,只要我能做到,没有二话。”陈老爷子倒是来了兴趣,他还记得上次见面,是他避开所有人亲自找去柳家村,那时柳肆臣刚会走路,那是他们重逢后,他第一次在柳爷爷脸上见到真正的笑容。
“我家那小孙子,今年六岁了。”柳爷爷开口。
“怎么?可是有什么不妥?”陈老爷子一惊。
“没有,他呀,好得很,只是启蒙太早,跟着我早早接触了医药。”柳爷爷连忙打断陈老爷子的猜测,“陈老哥,我就直说了,我想把他送到你这跟着学点东西,不知你是否方便。”
“哈哈哈,你把孩子带过来给我看看,柳老弟,你这孙子恐怕是了不得。”陈老爷子一听就乐了,能让柳爷爷把人送过来,这孩子必然是有点本事的。
“就是个皮小子,跟着我在柳家村总不是个办法,我担心他书本读太多最后反而害了他。”柳爷爷叹口气,“我们是最清楚的,做咱们这一行,实践才是真正的学习,让他死记硬背迟早限制了他。”
陈老爷子点点头,“柳老弟,你这是后继有人啊,我家那群小子,没一个肯跟我好好学的,能安下心学点皮毛的最后还都去学了西医,真是气死我了。”
陈老爷子话里有话,柳爷爷当然听得明白,这是怕他孙儿坚持不下来。
柳爷爷深有感触,“你都是知道的,我家小子一样,最后还是考上大学学了西医,咱老祖宗留下的东西他们都看不上了。我这孙儿虽小,但是跟他爸爸不一样。”柳爷爷话锋一转,“你带他几天就知道了,其他事上他可是偷懒耍赖的好手,唯独学医这一块从来没抱怨过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