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跟他吵嘴两句,后面他也没再找过我。”
鹦哥见三少爷沉思不说话,怕他不相信,有些急了,扯着他一丝不皱的厚麻料袖子撒娇,“鹦哥只有三少爷了,那些人趁您不在都欺负我。乔小桥死的那一天我明明就在人群里,好多大人物都可以证明,可如今却非要背黑锅坐牢子……呜呜呜……”
陈秉安却戏谑,“看来我靠不住啊,你靠着我如今却靠成了冤大头……我可听说你那日忙着寻觅新靠山没闲着,寻着了嘛?”他自说自话,说完,又哦了一声,“该还没找着吧,不然又怎会因为一个靠不住的三少爷还委屈在这里呢。”
鹦哥脸上青了又白,愣了愣,眼神不甘,带着哭腔,“人家……人家真真只喜欢三少爷一个人!”
陈秉安见惯她们这些磨人的小把戏,也不跟她再较劲儿。
她见他转身要走,突然扑上去将陈秉安死死搂住,哭闹着不撒手。她知道他朝三暮四却念旧情,三少爷从不亏待自己睡过的人。索性心一横,胆一厚,一咬牙就开始解领口的琵琶扣。眨眼功夫,半个雪白的肩膀就快露出来。
陈秉安正琢磨着陈六借钱的事情,神思慢了半拍,这才反应过来她要作甚么。
他狠狠吞咽一口口水才压住心里那头蠢蠢欲动的洪水猛兽。他此刻并没有合欢的情绪,只是那抹肩头的雪白色太刺眼睛,让他倏地想
起前两天才看过的,如何都看不腻歪的雪白的少年身体,不禁喉咙发干。
他皱了皱眉,按着她手背强硬将人推开,“不闹。这里有监控。”人都走出一丈远了,才不留痕迹叹了口气,“等着,我给你清白。”
陈秉安转身太快,没看见身后鹦哥欲言又止的表情。
眼泪从她清瘦的脸颊滑下来,啪嗒,落在软底的素色小鞋尖上。她心想,这下该是无论如何,三少爷都不愿意再要她了罢。
临走时,陈秉安专程打了声招呼,让局子里的人盯着陈六,该查就查,不要缚于陈家压力,也不要动草惊蛇。
跟刘成相熟的警察头子揶揄道,“三少爷,您自己的人都要查呐?”
“你们还有其他嫌疑人么?”
“这倒是没有。”
“那废什么话,你们只有一个嫌疑人,跟她接触过的人你们不查,还想查什么?”
雏楼门口的百日红红了几百个日头依然开势如火。
简子涛来去数十次,这还是第一次有闲暇留心这绕楼半圈的假花。做工细,不仔细了看,几乎以假乱真。
鸨婆亲自迎出来,笑得比背景的百日红还妖气三分,“简少爷今儿个咋有闲过来?昨儿白日里电话过去问候不是说这段时间不空来嘛?”她挂着两坨胭脂红的大圆腮,单眼皮眼尾上翘成一个奇怪弧度。眼里存一撮黠光,像是见着多少金银财宝似的。
简子涛不以为意,一挑唇角,“今儿晚上可不止我来,把‘花戏露’那间屋子腾出来给我。”
鸨婆一蹙眉,面露难色,活像那效颦东施,“可是今儿晚上……桥北那孙公子人已经在里边啦……”
“我知道,所以让你把屋子腾出来。”
鸨婆试探着又问,“简少爷您说要来的人可是……”
简子涛不耐烦了,睨她一眼,语气带冲,“陈家三少爷,认识吗?”说完,便一整衣襟,一抬脚,跨进古色古香的雕花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