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把三张牌摆放在面前,蜡烛的火骤然亮起,闪了一下。空气安静的近乎凝结,连呼吸的声音都能听见。夏缪沙仿佛陷入了一种疯狂的魔怔。他把自己的一切都交出去,从此听从命运。
骨牌翻来过来,惨白的骨头上,用鲜红似血的墨汁刻下了妖异的字眼。那鲜红的血液好像刚刚从活着的躯体滴落下来,顺着牌流下,好像要滴落在地。鲜红的字眼暴露在空气中,好像随之发黑:
第一张骨牌上写着‘愚者’
第二张骨牌上写着‘倒吊人’
第三张骨牌上写着‘死神’
女人的已经把并不存在的唇角轻轻抿了起来。然后她惊悚的面孔裂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那道口子翕动起来,低哑的笑声如乌鸦嘶叫在空气中突兀的响起,女人低声说了起来,像是在吟唱着什么无名诗歌。
‘愚者站在悬崖边,再往前,再往前一步就将跌落深渊。他的头顶炽热的太阳是方向,也是属于他一生的诅咒。他手上的那支清丽的白玫瑰正涌动着清晨的露水,单纯,美好,无知。他两手空空,行囊空空。他的无知使他勇敢的追逐,哪怕死亡,哪怕万劫不复。’
‘愚者是你的过去,单纯且无知的过去。你无惧于眼前的危险,你无惧于未来,哪怕眼前困难重重。你的脚踩在泥泞的人世间,你的理想却是无比的圣洁。你是一个完完全全的理想主义着,你妄想在并不存在神的大地上,独自建起巴别塔。你向往着未来,向往着爱情,向往着一切。’
夏缪沙的眼里涌动着一种近乎狂热的宗教主义者的迷茫与痴狂。他注视着女人,仿佛过往的岁月在他眼前走马灯一般的循环往复。
女人微笑着,低哑的声音继续从已经被火烧坏的喉咙底部传来。
‘倒吊人是为理想献祭的伟大勇者。他的眼神无比的悲悯,金黄色的圣光将他笼罩。他已然不属于人间,他的超脱已经把他自己点亮。他是完全自由的,他的生命受他左右。他的肉体经受着苦难,他的神却在无限渺远的空气中飞翔。只是除了他自己,旁人也无法分出他到底是真的封神成圣了,还是他脑海中臆想出的疯狂幻像。’
‘倒吊人是你的现在。逆位的倒吊人有属于他的独特含义。嗯.....让我想想。现实对你来说是一席沉重的枷锁,你困在现实的泥泞中纠缠,无法自拔。是什么制成了困囿你的枷锁,是青春是理想?是命运,亦或是爱在这样的困局之中,你臆想着自己的自由,臆想着自己在空中飞翔。所谓的幸福,不过是属于一个疯癫之人的臆想,即使他觉得自己是无比清醒。这是无谓的牺牲,你现在的爱情绝不会善终。’
夏缪沙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他的脸上闪现着一种接近纠结的复杂表情。他对女人与女人的话无比坚信。但是他不愿意接受自己永生永世爱而不得的现在。即使真像摆在眼前,他也绝不会愿意接受。即使世人对他冷嘲热讽,他还是那个满怀爱与救赎的倒吊人,他不会改变。
他不知道自己已经疯了,他一直如此,无比执着。那是属于他的暗红色骨血,他被打上黑色印记的灵魂。
伏尔甘坐在旁边一动不动,他暗淡的眼眸里有另一种幽深神秘的光华涌动。他没说说话,嘴唇抿了起来,唇角溢出了淡淡的微笑,带着一丝嘲讽的意味。
‘死神骑着白马降临人间,高举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