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成怒火,直指夏缪沙。伏尔甘推门进来的时候,没能看见夏缪沙,天知道他有多焦急,有多愤怒。
他看着密封的窗户被风吹开,他看着楼下空空如也,他感到那个说会永远爱自己的人也背叛自己了。他冰冷的心燃起了燎原的炽热怒火。他的嘴角勾起了阴冷而残酷的微笑,看上去,已经不像是微笑了,反倒像是一种极端的情感宣泄。
第26章塔罗
他笑意如冰上燃烧的火一般残忍热烈,决绝无望。他走到窗边,看着空无一物的大街,看着枯草丛生的荒原。落叶已经融在地里,腐烂成松软的泥土,这样摔下去会很疼,但是不至于死。难道这样的生活比死更加难以忍受吗
伏尔甘一一排除着各种可能,他一直在楼下的客厅里,所以夏缪沙绝不可能从门走出去。他一边想着,伸出手掀起繁复低垂的窗帘,窗帘下,空无一物。他掀起床单,床上床下,空无一物。
他走到衣柜边,伸手推开了还没有关牢的门。他听见门里传来了低沉微弱的呼吸声,宛若夜雨滴落窗棂一般清脆动听。他找到他了,伏尔甘的嘴角漾起了动人的微笑。只是嘴角的弧度渐渐加深,有一种近乎残酷的阴冷。
他拨开衣服走了进去,就像是走进了夏缪沙温暖湿热的心房。他感觉阴暗潮湿的陈年腐臭都在少年清冽甘甜的气息中消弭了。他离他很近,好像伸手就能将他拥住。
伏尔甘什么都没做,他只是打量着夏缪沙。这几天夏缪沙瘦了很多,他从不下来吃饭,神经过分敏感。身体和心理的双重削弱与崩溃。
伏尔甘嘴角的微笑渐渐柔和下来,他的焦急与怒意荡然无存,再不见踪影。少年没有恶意,也没有逃离。他只是太畏惧现实了。伏尔甘湛蓝的眼眸波动,笼上一层雾一般的光泽,仇恨与阴冷好像消弭不见。只剩下深沉的爱与慈悲。
伏尔甘把夏缪沙拥在怀里,冰冷的唇碰在他温热跳动的喉结上。然后顺着喉结移动着,亲吻着他搏动着的血脉,亲吻着他的灵魂,他的生命。他的嘴唇缓缓的顺着下巴移了上去,吻住了夏缪沙苍白的嘴唇。直到他苍白的唇变成鲜艳欲滴的颜色。
夏缪沙醒过来,他的眼睛挣扎着睁开,然后他在朦胧间看到眼前的伏尔甘。像是水面下的幻影在他的面前破碎闪动。他是在梦里吗,为什么这个梦这样美好。他抿住嘴唇吻了上去,轻轻浅浅不夹杂任何□□,献祭一般单纯神圣的吻。
如果这是梦,他情愿永远不要醒来。
夏缪沙感到自己干涩的嘴唇上触碰着纱一般柔曼的液体。透明玻璃瓶的缺角中涌去洁白甜美的牛奶灌注着他枯萎的生命。那个玻璃瓶子握在伏尔甘手上,他的动作很缓很轻,直到最后一滴牛奶流进夏缪沙的嘴里,他才放下瓶子。他伸出手,温柔的擦拭着夏缪沙嘴角渗出的白色液体。然后他把擦拭着液体的手含在嘴里,体味着少年的生命的活力。这一切对他来说已经很陌生了。
他俯下身去亲吻少年的嘴唇,舔舐着内外唇边牛奶留下的轻甜滋味。已经和少年的馨香融为一体,你我不分。他侧身躺下来,拥着夏缪沙入眠。夏缪沙消瘦嶙峋的肋骨杠的他很疼,这个小孩最近瘦了不少。蜷缩在他怀里,就像是失去了安全感的小动物,不停的朝他的怀里钻去,想他把他拥的更深,直到融为一体,再不会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