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就是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原因。他单纯清澈,好像一尘不染,但灵魂好像又存在着缺口。
伏尔甘愣了一笑,笑了起来,笑容明艳而灿烂,就好像听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笑话,又好像愉悦非常‘可惜欧文斯走了,他比我更清楚。’
当年夏洛特带着夏缪沙走的匆忙,而他们父母的尸体正是伏尔甘和欧文斯一起敛的。并不是出于人道和善意,终究还是为了利益。在这不久后,这栋房子就转手给了伏尔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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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想回答,敲门声又响起了,客人就像扎了堆似得络绎不绝。劳伦斯夫人牵着艾米丽小姐,走了进来。她取下黑纱,笑容艳丽。‘伏尔甘,红茶加奶,蜂蜜蛋糕。’好像她才是这里的主人,而伏尔甘更像是一个仆人。
伏尔甘笑了笑,转身走进了厨房‘蜂蜜蛋糕可没有,你来的不是时候。’他转动着锡壶,煮着红茶‘艾米丽小姐是第一次来呢。’
艾米丽的脸色突然变得异常苍白,她看着那盏高悬着的水晶灯,看着客厅中央楼梯上的那幅家庭画像。她感觉到她的世界就在一瞬见崩塌了,回忆如汹涌的海水涌进了她的脑海,她感到天旋地转。夏缪沙走过去扶住了她,而艾米丽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陷入昏迷。夏缪沙毫不犹豫的把她横抱起来,放在沙发上。他好像根本没有力就把女孩轻易的抱起,他很惊讶,但更多的却是心疼。
夏缪沙感到有一条红色的丝线把他和艾米丽缠在了一起,有一种熟悉的亲密在他的心底升腾,愈演愈烈。
劳伦斯夫人既没有表现出惊讶,也没有表示出担心。她眼神淡淡的,注视着沙发上的女孩和站在沙发旁满脸担忧的男孩。伏尔甘走过来,把红茶放在她面前的桌上,她也只是点了点头。
伏尔甘也转过头去,湛蓝的眼睛注视着夏缪沙和艾米丽。那两个同样单纯的爱着自己,同样渴望爱的孩子。他摇了摇头,看不清心里在想些什么。他带着劳伦斯夫人走进了书房,留他们两人独自在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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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缪沙一直守着艾米丽,仿佛时间停止了流动。他静静的看着她的脸,抚摸着她深栗色的长发,擦拭着她额角落下的汗滴。女孩好像睡着了,她紧紧咬住嘴唇,淡红的血丝从苍白的嘴唇上渗出来。夏缪沙感到心里一阵绞痛,他抱住了女孩。
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女孩醒了过来,她茫然的打量着眼前的世界,仿佛她在沉睡中已经度过了百年时光。她想起来了,一切都想起来了。她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夏缪沙,她舔着干涩的嘴唇,喊了一声‘哥哥’声音低的微不可闻。
夏缪沙还是听见了,他终于明白了,第一次见面时就莫名产生的熟悉与亲密。眼前的这个女孩就是他的妹妹。她还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晶莹的水滴从他的眼眶里留出来,他明明笑着,他明明很开心,但他还是忍不住哭了。为了命运的百般捉弄,他明明已经放弃了希望,可是上天又把他的妹妹放在了他眼前。
只是小女孩的眼里再不见清澈和童真,沧桑疲倦写在她稚嫩的脸上,她好像瞬间走过了她少年,青年,直接步入了沧桑暮年。或许她的外表依旧稚嫩,可是她的心已千疮百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