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瞧着他,“只有你们人类才遵循礼数,那些条条框框束缚你们,却仍束缚不住心魔。”
忌霞殇不再说话。
弃天帝拥有见一个人类就为其洗脑的技能,“我给你这个机会,为供你生存的苦境辩解。”
“不必。”忌霞殇微笑,“我如今站在天上,跟你一个高度。”
弃天帝眯起眼,嘲讽地睨着他,“这下不是妄自菲薄,而是狂妄自大了。”
“多谢。”无论什么都不是主要的,忌霞殇觉得话不投机半句多,希望对方快点走开。
后者发现了他的不耐烦,回过身时淡道:“你要失望了,我下次还会来。”
于是,就变成了奇怪的你来我往。这位天神真是闲到不行,忌霞殇每次最忙碌的时候,眼角余光就出现了一块黑漆漆的衣角,与漫天五斑斓形成鲜明的对比。
后来,他也不动作了,而是盘腿而坐耐心等对方。察觉到他守着时辰等自己出现,弃天帝又觉得不能这么准时,逐渐姗姗来迟。可他来得再晚,对方照样好脾气相迎,完全没有任何不耐。
也许这就是天神与人类的隔阂,天神觉得这个凡人没脾气到连自己都懒得欺负,人类认为这位天神究竟什么时候才能不找自己。
后来有一回,忌霞殇又被淋湿了。那时已很晚,他靠自己对空气的把握算着早中晚,毕竟这里昼夜同明,完全不现黑暗,他按照自己的习惯睡觉起床,当然也知道什么时候弃天帝不会造访。
他照样脱开衣服沐浴在钟乳石的水光下,摊开衣衫。谁知,弃天帝意想不到地出现了。
印入弃天帝眼里的那人,正不着寸缕地蹲着,白花花的肌肤篆刻着晶莹,每一寸都如美瓷般细致,而慌张抬起的眼,已湿成一片,仿佛灌满了粒粒珠玉,且被打得粉碎,一颗一颗窜动,亮晶晶的。
明明应该算是柔美,却能揪出其中微不可闻的风情来。
天神大人觉得很赏心悦目,正在出神。
但那人已羞得满脸通红,粉色的红樱与粉色的脚趾尖以及粉色的耳根同时在哀嚎,大概是在责怪这种三界之内无可驾驭的失礼程度。那人懊恼道:“弃天帝,你进来前能敲个门么?”
“嗯,那也是下次的事。”反正这回看够了。
弃天帝悠悠过来,忌霞殇一惊,退后了几步,不知该如何是好。对此,弃天帝安慰道:“无妨,我不会吃了你,你晾你的。”
忌霞殇直接穿上了。仍湿哒哒的衣衫贴着他的躯体,树洞里本就清凉,席地坐一会儿,他马上打起了喷嚏,跟风中的落叶似的瑟瑟发抖。见他如此,弃天帝嫌弃地“啧”了一声,别过头去。
忌霞殇唉声叹气地想,跟对方遇上就没什么好事。他坐在半丈开外,交叉着双手不禁道:“屡次来此,究竟哪里引起你的兴趣?”
“不知。”要是明白,弃天帝不会来得这么频繁,完全是出于下意识。
忌霞殇迟疑道:“我听说你是天界第一武神,怎么没见你忙过?”
弃天帝冷哼,“有我看着,谁敢造反。”
忌霞殇扑哧一笑,“你是带头造反的。”
这倒是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