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殊君顿了一下,道:“我总觉得她很像水月君。”
我失笑道:“云殊君,你该是多讨厌他啊,他再怎样……也不至于……”
“倒也不是,就是这种感觉对我来说实在有些相似。我明明觉得这个人混账极了,但是仔细想想,竟然觉得站在他的角度,所作所为竟然也说得通?”
我摇头道:“云殊君,我看你是被他们气昏了。”
云殊君慢慢道:“至少有一点,我也曾动过和他一样的心思。”
我奇道:“什么?”
云殊君道:“你对我说,自作主张自戕是为了让我开心时,我才是要被你气昏了,我那时想,真该把你锁起来,让你再也做不成蠢事。”
我愕然了一瞬,咽了口口水,郑重道:“云殊君,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绝对不做蠢事惹你生气啦。”
再说了……以后我们……我们一同身在幻境,与被锁起来又有什么区别?
若说有区别,那便是……这一次是我心甘情愿,甘之如饴的罢。
这一句虽未出口,云殊君不知是否也想到此节,他轻笑了一下,也不再追究了。
行至一处,云殊君“咦”了一声,对我道:“说来也是巧,今天又是妖节,我们再去一次好不好?”
我忙点头道:“好。”
不多时,我们便落在那小镇边,耳边是熟悉又陌生的市井喧闹,云殊君牵着我缓缓走着,路过卖面具的小摊,云殊君买了两个面具,我接过一个,笑道:“这是白鹤的么?”
云殊君衣袂轻响,我一扬眉,他像是把什么东西插到我的面具上。
我伸手摸了摸,竟摸到一根羽毛。
他好像笑了,道:“是啊,是白鹤的面具。”
我也笑道:“那你还要去白看书么?”
仿佛提醒了他,云殊君一听,顿时兴致勃勃道:“走,这次要把他的书摊买下来。”
他快步拉着我在人群中左闪右避,直奔书摊而去。
我跟在他身后走着,满脑子还是兰姬和我的蛋,突然想起一事,问道:“宋大小姐去世后,你将小阙送来了栖云山,那么……那个人呢?”
云殊君一副不在意的口气道:“谁知道呢?宋家一夕之间败落,他也许是被下人送去什么远亲家了罢,我没有再管这些事。”
我迟疑道:“可那之后……若是因为你不去复仇,逃脱了这天命,会不会等这位帝君殒身后,再无帝君?若是这样还好……我最担心‘他’会祸害苍生。”
云殊君“啧”了一声,坦然道:“我也想过,但是我不想管了。”
“云殊君?!”
“我救过许多人,亦渡过许多人,我自以为为了苍生福祸奔走问心无愧,到最后才发现,我连你、连自己……都救不了。其实天命本就自有定数,我……从来都是自不量力罢了。”
我猛地停住,一手拉住了他,惊愕道:“云殊君……你……”
云殊君被我一扯,也停住脚步,他却没有回头,“现在的我只想你安好无恙,和你长相厮守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