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容。”
小阙穿上衣服走过来,对我道:“贺一啊,你是我前十八年见过最英俊的人,不过现在已经不是了。”
我摸着下巴想了想,突然想起一件事。
我从未见过这世的自己是什么模样,要是小阙不夸我还好,可是他这样一说,我倒是有几分忐忑了,生怕与前世像了几分。
稍微一想我便冷汗直冒,若是如此,倘若有朝一日与他重逢,岂不是叫那人一看便知?
我正胡乱思忖,小阙又道:“而且那位道长的眼睛……是浅灰色的。师父曾经说过,只有妖的瞳色才是浅色的……那位道长……哎,我见到他的眸子便觉得有些害怕,他像是看透我的想法,只是摸了摸我的头,对我说’莫怕,我不会伤害你’。”
“他只说了不会伤害你……却没有说’我不是妖’……”
“是啊,可是我想既然他救了我,就算是妖,他定然也是心地善良的妖,我便不怕了。”
“嗯。”
小阙细细讲了那位道长心为他疗伤,又将他送到小镇上安顿,好在他年轻力壮,养伤不过三五天便已经行动自如了,正当他想要好好拜见那人的时候,那道长已然不辞而别了。
“我有时候觉得,他和你有些相像。”小阙忽然道。
“相貌么?”
小阙坐了过来,把玩着我的手指,随口道:“不是,他和你都不怎么讲话,都喜欢一个人躲起来喝酒,也不知道你们为何那样耐得住寂寞。唉,也不知道他究竟姓甚名谁,挂单何处,想去和他当面道谢都不成了。”
我道:“你与他相处了三五天,难道没有问他名字道号?”
小阙唉声叹气道:“问了,只不过我一问他就装作听不见似的,后来我也看出他不愿说了,就不自讨没趣了。”
疗伤法术入体,难怪小阙身上会有那人的味道。
那人大约也不想和小阙有什么过深接触罢,毕竟当年……
我沉吟道:“兴许……他根本就不是道士?说不定只是……”
小阙犹犹豫豫地接口道:“不应该,他多半真的是道长。”
我道:“从何说起?你与他论道了?”
小阙道:“那倒不是,只是我见他很虔诚……比师父师叔可真心多了。定然是一心向道才会那样……”
那个人……虔诚?
我隐隐觉出哪里不太对劲了。
小阙解释道:“最后一日,我在客栈寻不到他,便去街上闲逛,逛到一处荒芜的道馆,那里的道士都跑光了,只留下一座破破烂烂的帝君石像,我看到他跪在帝君的神像前,跪了好久好久,我都去街上转了一圈,吃了饭,再去那里寻他,他连姿势都没有变过。”
我深吸了一口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问了一遍:“那个人……跪拜帝君的神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