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她替崇恩君送来一件酒盏,那物听说很个很罕见的玩意儿,据说是崇恩君特意为水月君上天入地寻来的。
她在半路上实在好奇,忍不住拿出来观看,谁知一不小心便失手打碎了。饶是崇恩君脾气好,打碎了这样难得的珍宝,她也怕回去被责罚,待到镜湖时已经哭得梨花带雨。
那时隋河似乎在殿内和水月君说话,只有我一人在湖边练剑,看到她哭成那样,便大着胆子问了一下。
左右不过是个死物,我便同她说,就说是我接过的时候打碎便是。
她不愿意,我懒得同她说,拿眼看那酒盏碎片,倒也平常,看不出什么稀奇,于是便夺过酒盏碎片当先进殿,向水月君请罪。
隋河本在他身边说话,听后也是吃了一惊,忙跪到我身边为我求情。
唉,隋河为人虽然轻浮了些,对我倒是真心实意的好。
水月君听后倒也未作什么表示,只是叹了口气,说了一句……好像说了一句“罢了,要这死物本也没什么用”。
现在想想,那时水月君就对隋河有些另眼相看了,想必他这样轻描淡写,也是看在隋河求情的面子上,都怪我一向迟钝,竟然没发现这蹊跷。
不过,原来小七总是对我说话竟然是为了这事,早知道,我就不管她了,让她回去挨顿骂,省的总来寻我麻烦。
小七又同我说了些话,我一句都听不进去,她一边说一边向我走过来。
她一走,我就一退,最后退无可退,我实在忍不住了,顾不得失礼便化回原身飞走了,只听身后小七狠狠一跺脚,骂了一句“木头!”
我飞在镜湖上空,俯瞰整座仙岛,好像看到有人影立在高高的宫殿屋檐上,我定睛一看,那里又什么都没有。
我盘旋了几圈,一头扎进湖中。
我缓缓睁开双眸,见四周夜色寂静,因着是寒冬的缘故颇有些冷,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我驱使灵力探查了一下,只觉蛇毒消的差不多了,便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见四肢无恙,活动自如,顿时捏诀御风而行,向我与云殊君落脚的客栈去了。
心里拿捏着如何和云殊君说此事,如实说太丢人,胡编乱造又怕耽误了大事。
唉,云殊君知道了定会笑我。
我飞到城中客栈顶上,顺手攀着窗户就翻了进去。
一落地才发现,屋内除了云殊君外,竟然还有一人。
宋夏放下茶杯,对我拱拱手,笑道:“鹤公子好轻功。”
我看了看他,转头看了看泛白的天色,又狐疑地看了看云殊君。
云殊君为我倒了杯茶,悠闲道:“我们在等你,你……没抓到?”
宋夏在场,我实在没脸说出原委,只得道:“一时大意,叫她跑、跑了。”
云殊君还未说什么,那个宋夏倒是抢先道:“那妖怪厉害得很,我前不久请栖云山的道长来作法,都伤在她手下,这位鹤公子着实道法深,竟然差点擒住她。”
云殊君干笑了一下,端起茶杯掩住神情。
我乍听栖云山觉得有点耳熟,却想不起在哪听过,正待细想,又听宋夏道:“既然鹤公子回来了,在下有要事相商。刚才已经和云殊道长提过,不过在下觉得依礼还是要当面相求,便冒昧前来叨扰了。”
我看他不紧不慢的样子,倒也不像有什么急事,可是他深夜随云殊君前来,活生生等到天色泛白,又似很急,这人真是奇怪得很。
宋夏站起身便是一揖,沉色是:“舍妹丢了,恳求二位高人帮忙寻找下落。”
我怔了怔,宋临霜的姑姑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