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眼看了我一眼,道:“嗯,你闯入了第二层。”
我顿时了然了,心想,你在那第二层幻境中,却不知自己身处其中,见过对别人施幻境的,头一次见对自己用的,真是……
想到他与鹤别相处的模样,心中突然一激灵,心道该不会他……他……他天天在湖底,就是为了沉在和鹤别相处的回忆幻境中度日罢?!
水月君难道疯了不成?
我摇了摇头,水月君修为极深,他想怎样是他的事,只是可怜隋河一腔痴情,全化作乌有。
现如今,我关心他们的闲事做甚!
我赶忙道:“我被拉入你的幻境,云,云殊君呢?!他如何了?”
水月君道:“不知。”
“什么叫不知?你刚刚明明说”
水月君道:“我只说他并未跌入血海,未说他无恙。”
他说罢,伸出修长的手指轻点了一下。
顷刻间周围景色再变,变成了一座黑黝黝的石洞。
我正要恼怒,却忽见两个熟悉的身影!
有位仙风道骨的道长立在那里,微微仰头不知在望什么,身边还有个黑衣少年盘膝坐在地上。
两人看上去俱很狼狈,衣衫似刚打过一架般被扯得褴褛泥泞。
那位道长正是云殊君!
我大喜,唤着他的名字向他跑去,却没想到,径自穿过了他。
水月君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我散了无间山的幻境,他们目前大约无恙。”
我连忙转身向他道谢,水月君仍旧是那副索然的神情,他的手指一圈一圈的绕过酒壶口的缎带上,缠的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要缠上,好似靠这么无聊的动作打发时间一般。
见云殊君尚且安好,我心中一宽,还有闲心想:以前一直觉得水月君活太久了闲出屁,原来倒是真的。
我与水月君无话可说,倒是那边的雨燕先说话了。
他张口就是一句:“好,我不与你扯这个,待我见了水月慕贤要亲自问他们!我就问问你和那只白鹤什么关系?”
他这一问,我心里就是一颤,就连水月君也不由得放过了那根缎带,望向那边两人。
云殊君仍然遥望着天际,头也不回道:“与你有什么关系?”
雨燕冷笑道:“好奇罢了,你这样一个满身妖气的道长,还顺着我的话说什么是水月君仙仆,你不知水月有多讨厌妖罢,又怎会是他的仙仆?”
云殊君道:“哦,我当真不知你看出了我的妖气,就像……你提起水月君时咬牙切齿的样子,自觉掩藏的很好一样。”
雨燕哼了一声,道:“不与你纠缠,你现下`身边只有我一人,说说又有什么干系?”
水月君讨厌妖……我疑惑的望向水月君。
他只是提起酒壶的缎带,喝了一口酒。
云殊君道:“你和水月君又有什么关系?现下只有我一人,你也说说?”
现下没有旁人,雨燕早脱了那活泼少年的画皮,他阴沉沉道:“什么关系?我和水月是不共戴天的关系!”
云殊君讥讽道:“你果然是个人物,若是叫我去骗人说我与宋临霜是不清不楚的关系,还不如捅我几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