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眼,有些运气好的被了做个仙仆,就算烧了高香了。
像我这样被水月君这等上仙正经八百做徒弟的,从古至今也是绝无仅有。
那年我刚修炼成人形,还不太习惯,总觉得做人哪里有做鹤来的自在,便经常化回原身在镜湖嬉耍。偏偏有一日,好像是水月君为了什么事情大宴众仙僚,十几位上仙齐聚一堂,那仙气简直要冲破屋顶。
鹤本就喜静,再加上我那时我道行微末,连偏厅都不配进,所以乐得化回原形去镜湖边的小沼泽玩耍,谁知好端端的,凌空一道破魔箭便贯穿了我。
我那时本领低微,被破魔箭压制了灵力,根本化不回人形。
一个极好看的仙童走到我面前,拍手笑道:“射中了,射中了。”
说罢又从我身上拔走鲜血淋漓的破魔箭,我拼着最后一口气化作人形,作揖道:“不、知哪里得、得罪了仙童,万望赎罪。”
那孩子见我化作人,先是一惊,听我叫他仙童又沉下脸,骂了一声“不长眼的畜生”。
他不由分说,唤来几个玩得好的小童,命令我继续变回原身飞起来供他们射箭取乐。
我那时也不大,被这几个仙童的狠毒吓得直摇头。
就在这时,一位仙君经过,看到了便过来皱眉训斥他们道:“你们都是仙君之后,小小年纪却如此毒辣?”
那些孩子见到他都有些怕,一哄而散了,只有伤我的小孩不怕他,理直气壮道:“不过是只侥幸修炼成人的畜生,杀了便杀了,我赔十个伶俐的仙仆给水月君就是了!”
那仙君沉下脸道:“小殿下怎能说出如此轻贱生灵的话来?你以后是仙界之主,万望时刻心怀仁德,才是苍生之幸。”
我那时心中一凉,听两人对话,自知那小孩地位非比寻常,心中更怕,向那上仙身后躲去。
那位小殿下闻言冷笑一声,又与他争执几句,到底还是个孩子,争执不过反被训了几句,便气的拂袖离去了。
那位救了我的上仙仔细看了我的伤势,他掌心燃起一团白雾,抚上我的胸口的血洞,十分清凉舒服,更神奇的是血立即止住了,也不像刚才那般火烧般的疼。
他挨得近了,我才发现他眉目异常俊秀,只是微皱着眉,似还在为刚才那些孩子的顽皮生气一般。
我对他拜倒道谢,他却不受,只将我扶起来道:“不必如此,你是白鹤,天生忠贞清正如今你已修炼成人,虽然是仙仆,不过若是勤加修炼,假以时日必登正道。”
我知道他将我误认成了仙仆,只是心中更加感动,便也未解释。
后来我才知道,云殊君与水月君关系甚远,云殊君修的是渡尽世人的道,水月君修的是避世无为的道,两人道不同不相为谋,若不是那次宴会连帝君都大驾光临,云殊君自不会与水月君有什么交集。
我心中疑惑怎么在这个当儿提起云殊君,嘴上只是道:“自然记得。”
师弟笑了一下,打趣道:“提起云殊上仙,师兄就不结巴了。”
说着含笑望了水月君一眼。水月君依旧一副淡漠神色,只是不知为何,也扫了我一眼。
我汗颜,“师弟莫、莫要取笑。”
隋河合上描金折扇,敲进掌心道:“师兄,那位胸怀天下的云殊上仙,下凡匡扶正道时遇到了个大麻烦,只能你去走一趟了。”
我猛地抬起头道:“他怎、怎么了!”
隋河嗤笑一声,又与水月君对视一眼,笑道:“说来也是有趣,云殊上仙下届除妖,不知怎么被那人间皇帝看上了,又不知那皇帝使了什么法子,反正听说他被囚禁起来了,”他顿了顿道:“做了禁脔。”
我瞠目结舌之际,师弟又悠悠的补了一句:“那人间皇帝你也认识。”
我心头一跳,只听他又道:“便是帝君太子下凡历劫的转世,那位小殿下啊。”
我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