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胭脂的淡香味道在空气中散开,公仪林自然也嗅到,却没有表示出过多的注视,修长的手指勾起白皙的下巴尖,“刚才我说我很惜命的时候,你很不屑。”
上官语冰鄙夷地看着他,脸色有些苍白,“贪生怕死之辈。”
“傻孩子,”公仪林无奈地摇摇头,“只有活着,有命在才有可能继续在大道之路上走下去。”
上官语冰刚想与他争论,若是人人都是如此,修士修行的意义又在那里,朱唇亲启,吐出的却再也不是冷邦邦的话语,大量的鲜血从中流出,她的眼中先是不可置信,低下头,看见胸口不知何时绽放出大片的血花,薄裙很快被浸透。
这一切发生的如此猝不及然,抱住她的男子还在用温柔的声音同她对话,温柔的……就像是对待一个许久不见的老情人。
“你……”还有力气的时候,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过去自然和别人有过生死缠斗,他们中有正人君子,也有十恶不赦的魔头,自己也有斗法失败的时候,但这些男人最终还是放了她。
怜香惜玉也好,不屑对一个女人下手也好,她都活了下来。
无论如何,她也想不到,今夜会死的如此莫名其妙,如此的……无声无息。
“既然要走,总应该干干净净走才对。”一道声音传到上官语冰耳边,她感觉到有人在她的脸颊按了一下,原本藏在口中的两根银针哐当当落地。
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皓腕用尽最后的力气往上伸,细长的手指攥住公仪林的衣服,“你说的对,命,命很重要……”
说完,头便是偏向一旁,再无声息。
公仪林将她轻轻放在地上,没有合上她眼睛,“都说人死要瞑目,我却觉得人死了才要多看看。”
在他被大师兄一指穿破心脏时,曾在半生半死间看到了生命的轨迹,那是一个残缺的圆弧,就像李长安炼制的那把‘新月’,总是美中不足。
“我以为你会留下她的命。”清河走过来道。
怎料公仪林总能做出令人意想不到的抉择。
“我不喜欢给自己留下后患。”公仪林道:“何况她在最后时刻也想着要取走我的性命。”
他的目光凝聚在刚刚滚落在地的银针上,这么一根细细的银针,利用得当,依旧可以轻易夺去一个修士的性命。
话虽如此,公仪林的目光却是停在上官语冰的年轻的面庞上,清河料想他亲手结束一个女子的性命,心中多少有些感慨,便没有打扰他,只是静立在一旁。
盯着上官语冰的尸体半晌,公仪林突兀道:“我记得周天北修炼的是无上霸道狂刀。”
清河骤然看向他,“莫非你要……”
“这难道不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么?”公仪林抬头,面上看不出任何伤感缅怀,“若九师兄的资料不错,上官语冰乃是玄冰宫这一代传人,杀了一个传承序列对任何门派都是一个重大的打击,尤其还是一个万年难出的太阴玄体。”他一拍储物袋,一把闪着冷芒的长刀被牢牢握在手中,“如果将此事嫁祸给周天北,你觉得玄冰宫会怎样?”
公仪林停顿一下,忽而低低笑道:“想必二者间将是一个不死不休的死局。”
良久听不到清河的回答,公仪林抬头,笑道:“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