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楼的背后有一位绝世高手在撑腰,不论是谁破坏了落花楼内的一草一木,都要付出上百倍的代价。
在这里可以吃饭,可以买消息,可以买一天命。
落花楼只卖价值千金的消息,而进入落花楼的人,即便是在被人追杀,也能得到庇护,但只有一天时间,等到晚上闭楼,你若再不出去,不用外面的人动手,落花楼内也会有人出现‘处理’掉。
今日楼内之人,同往常一样,穿着华贵,举止优雅,偶尔交谈一两句,都是压低声音,相当有修养。
就在此时,门外走进一人,风尘仆仆,白色的衣服沾染了些许尘土。
同这酒楼的人相比,此人就是一个另类,自然不少目光聚焦在这人身上,头戴斗笠,看不清长相,背后有一把被白色布条层层缠绕的大刀,十分奇特。
“酒,牛肉,曲子。”斗笠人缓缓开口,就像是无数落寞的落难王族,语气中难掩沧桑和无奈。
在座都是眼光毒辣的人,却还是看不出斗笠人有什么资格进入落花楼,身上感受不到特别强的修为波动,出手也不大方,不是有钱人,至于权势,眼前一身有着污渍的白袍,哪里是王公贵族或是修真世家的人会穿的?
这白衣刀客正是公仪林,此行在和九师兄汇合前他不想太过招摇,长门五湖四海皆可来,指不定会在这里遇上几个以前被自己坑过的仇家,要是一个两个倒无所谓,但以他劣迹斑斑的历史来说,很有可能是一群。
早在两天前,公仪林已经到达长门,但并未见到师兄身影,久寻不至,才来到落花楼,以九师兄从前身为皇子的自持身份,去哪里必定要住最豪华的客栈,在最有档次的酒楼用食。
“主人虽然聪明睿智,身份高贵,但在方向上偶尔会有一点稍稍的迷失。”在没有人发现的地方,一只几乎透明的肉虫子从白衣刀客的颈间钻出来一小截。
公仪林不动声色地将它按回去,用神念传讯道:“落花楼内高手众多,没事不要出来。”
蛊王显然是对自己藏匿躯体的手段很自信,有些急躁地甩了下尾巴,“不是先要从魔族的身上搜集一些魔气?”
“魔族又不是路边的大白菜,”公仪林,“除非运气好碰见有魔族和人斗法死亡,要不我就得亲自出手猎杀一名魔族。”
他也许会主动招惹别人,但无冤无仇,不管对方是不是人族,他都不会伤及性命,这是做人的底线。
“九师兄。”公仪林端起店小二送来的酒,轻叹一声,摇摇头一饮而尽。
此时和公仪林碰面失败的李星宗其实提前八九天就从师门离开,按理说五天前就该到达长门,先公仪林几天,可惜正如蛊王所说的,他的方向感……着实欠佳!
层峦叠嶂的重重山脉中,一身穿黑色长袍的男子正站在一座山峰下,负手而立,仰头看着雄伟的高山,他的袖子上绣着繁琐的花纹,穿戴非常整齐,配上他的气势,如同一个征战天下的王者。
谁能想到,这样一个人,最擅长的不是武道,而是毒术,公仪林的蛊王正是他亲手培育所赠,男子的面部表情很少,传说中的面瘫大约如此。
“要来不及了,”李星宗喃喃道:“小师弟必定在几天前到达。”
周围蓦地出现一片紫色氤氲,随着水汽消失,丛林中所有的虫蛇鼠蚁尽数毙命,其中还有几只妖兽。
“这样就不会有眼睛能看见。”
只见李星宗走到更接近山的位置,双腿分开,扎了一个标准的马步,弯下腰,双手按在山下的土地,确定下盘结实后,运气,大呵一声,“嘿!”
高山纹丝未动,土地却出现裂痕。
“嘿!”
“嘿!”
又是两声低吼,土地彻底松动,李星宗双手正面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