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
谢劲见他脸色煞白的模样,叹了口气,这时,就听见黑甲军赵城督说道:“玉渊先生,你说的可都是真的吗?你弄清楚了,这可是我们光明城的少城主,不是路边什么阿猫阿狗。”
玉渊先生听了,微微一笑,对谢劲道:“谢副使,既然你的这位顶头上司不相信我,那就只能请你将那日所见一五一十地道来。”
谢劲满目痛惜地看了谢永兴一眼,便把那天他尾随在谢永兴身后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地说了。受害人亲口所述,又岂能有假,谢永兴更是满脸灰败,不言不语。
谢劲说完因果,又接着道:“我唯一想不明白的,就是为何我光明城的少城主,居然会乌衣流的掌法。谢永兴,你今日若是不交代清楚,只怕天底下的人都要耻笑你爹,耻笑我们光明城的城主教子不严!”
谢永兴讷讷,已知今日是躲不过了,小声道:“袁策将他那半步掌法纳在鞋底上,他死时叫我看见了。”
邱横江与屠凛俱是一叹:“原来如此。”
赵城督说:“好了,原来真相大白,那么这里也没诸位什么事了,大家请回吧。”
马帮帮主叫道:“这杀人凶手还未被绳之以法,为何赶我们走?”
“哪儿来的杀人凶手?你们谁见着有人死了?既然没人死,那就没有人杀人!”
谢永兴已绝望的双眼陡然一亮,众人却是都呆了,这话乍一听有几分道理,但无论怎么琢磨都有些不对。马帮帮主问道:“那我谢义兄的双腿呢?”
“谢劲是光明城的人,少城主伤了他,那就是我们光明城的内部事,用不着其他人置喙!”赵城督高声喝道:“诸位请散了吧!”
生香子叫道:“那我师父呢!我师父可是他杀的!”
赵城督笑道:“小朋友,你的话,我可信不过,我还说是你妒忌我们少城主年少英才,故意把你师父的死栽到他头上呢!”
谢永兴已明白其中利害,只要自己咬死了敏机并非他所杀,便可求得一线生机。其实他对敏机原本并无杀心,只是当日他杀了人,往天机峰下逃走时,恰好遇见敏机,为洗脱嫌疑,他便与敏机一唱一搭,栽赃了薛不霁与玉金瞳,后来敏机猜疑到了什么,每每拿这件事来要挟威慑他,谢永兴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他杀了了事。
谢永兴便打蛇随棍上,跟着说道:“不错,生香子,你一口咬定是我杀了敏机师伯,却又拿不出证据,这般血口喷人,欺人太甚!”
生香子登时百口莫辩,涨得面皮通红,只不住地叫道:“我没冤枉你!你……你……”
他半天你不出个所以然来,众人也懒得再听。赵城督嘿嘿一笑:“行了,诸位就别再看天机门的笑话了,都散了吧。”
场中众人蠢蠢欲动,有摄于光明城威势打算离开的,也有热闹看得不尽兴不乐意走的,众人交头接耳,嘈嘈切切声中,玉渊先生忽然仰天大笑起来。
众人登时都看向他,没人出声,没人说话,也没人离开,大家都是满脸的迷茫,满脸的疑惑,不明白玉渊先生的笑声为何如此悲怆,如此痛苦。只有谢劲远远地看着,眼中流露出痛惜。
玉渊先生笑罢了,朝赵城督说道:“你说没有人死,那谢永兴就不算杀人?那你看看我!”
他说罢,伸出十指,在脸上按了几下,片刻之间,不止是他面目改变,就连身量都仿佛缩水了一般,在那身衣服下,一架成年男子的骨骼渐渐地变作了十七八的瘦削少年,衣服裤脚显见地变长了。
谢永兴看了他一眼,触电了似的浑身颤抖,叫道:“你!你!金瞳!”
玉金瞳冷冷道:“怎么?很意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