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好留恋的。一边又觉得死亡好可怕,比起死去,活着虽然痛苦但更容易。”
徐风说:“你在说什么胡话?你疯了!”
“我是疯了!”褚颜从椅子上坐了起来,细眼红唇的女面将他衬托的如同鬼魅,“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心里有多自责!我必须要有一个合理的理由为自己开脱,不然我就会活活后悔死!如果我听了白城的话,如果小桃没有去救我,如果我没有赶到演唱会…如果,如果……该死的如果!”
徐风看他围绕着后台不停转圈,嘴里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一时不知道该怎样与他对话,只当他是因为友人去世悲伤过度。徐风重振了神,说:“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找出下毒的凶手来吗?”
“对!”褚颜抢身上前,向徐风身旁的桌子扑了过去,“对!报仇!现在不是开脱的时候,我只要把一切归结于凶手就好了,对吧?这件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只要把凶手找出来,我的心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疼了。”
褚颜双手捂住胸前心脏的位置,他仰起头,晶莹剔透的水珠自面具滑下颈中。他重新坐回椅子上,这次语气平静了不少,聊着与案子风马牛不相及的琐事:“你忙不忙?不忙的话我想跟你说一个故事。”
徐风道:“你说。”
褚颜说:“上中学时,班上有一名女同学。”他回想着曾经晦暗的往事,尽量让自己变得平和“我和她是同班同学,前后位,她在前,我在后。她不喜欢别人叫她的名字,因为班上的那些男生们会借名字来嘲笑她,称她下贱、妓.女、卖.yín.妇。”
徐风表情逐渐凝重:“为什么?”
褚颜说:“因为她继父,真的让她去接客。那些她曾在家里招待过的客人,有时还会跑到学校里,去班上找她,把女孩带到洗手间里,提出再做一次的要求。为了不让这件事曝光,她做了许多努力,但还是……你知道的,最后全校的人都知道了。学校想息事宁人,打算把她劝退,正好她继父也不想让她上学,在办理退学手续的前一天,正巧女孩的奶奶从乡下赶了过来。奶奶知道这件事后大闹一场,威胁学校说如果要小桃退学就去报警,学校没有办法只好把她留了下来,最后奶奶没有去报警,当然,她只是说着玩玩罢了。老一辈的人总以为贞操大于天,这件事如果告诉警察,那女孩的一生就算毁了。”
徐风久久没有言语,半晌,他问:“那你在这里面扮演什么角色?”
褚颜歪着头想了想:“同病相怜的人?和她一样是校园暴力的受害者。”
徐风诧异道:“你是…受害者?为什么?”
褚颜耸耸肩:“大概太优秀了吧。中学时他们都拉帮结伙,只有我独来独往,所以被盯上了。讨厌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尤其是当初年少轻狂的孩子们,稍微被挑拨两句就倒戈相向是常有的事。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我当时觉得活在世上没有什么意思,默许了他们对我的冷暴力,这样就会把我当成脾气好的人,越是忍让越是有人得寸进尺嘛。”
徐风道:“你看起来不像是忍让的人。”
褚颜理所当然的点头:“那当然了,现在想起来都想回到过去,把他们打的满地找牙。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
徐风:“……真是至理名言。你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