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共浪了十来个小时给姐姐护法,比我还上心,经历了苗丝雨几天的熏陶,她俩的关系在我眼里已经很搞事情了。
姐姐考完试给我打电话说她不回来吃饭,用的是那种农民翻身做主人的语气,我表示十分高兴。
当然,才不是因为我不想做饭。
就着方便面写完作业,时间已经很晚了,姐姐还没回来。我打电话给她,是云舒接的,她说姐姐喝醉了,明天再送回来。
我:“喝什么醉了?”
云舒:“酒。”
云舒补充道:“亲戚送的。”
我刚想说姐姐还没到十八岁不能喝酒,就听见电话那头一个又轻柔又带着些醉意的女声悠悠传来:“小~云~酱~~”
接着是云舒又惊又气的声音,这是我第一次听见她情绪波动这么明显:“滚开滚开!”
姐姐嗲嗲的声音坚持不懈地传过来:“你在~和谁~说话呢~?”
我听得头皮一炸,手机丢出去半米,五六岁的手机立刻关机。
我:……
……看来老花家就这样交待在了我们姐弟俩手上。
第二天,我们班去野外做一个关于野生植物的社会实践活动,早上临出门前打电话问云舒,她说姐姐还没醒,我说那我就不给她留早餐了。
夏至将近,天气也炎热了起来。天上的白云一朵一朵飘过来又一朵一朵地飘走,云来了我们就欢呼,云过了我们就开伞,倒也蛮有意思的。城郊的空气很清新,慵懒的风中,我几乎都忘记了魔法少女还有恶魔这些屁事。
当然,忘记了并不等于不存在,跟着我的恶魔影子潜伏在草丛中。当太阳西斜,我们坐上车回来的时候,它睁开了眼睛。
我想,可能它还是忌惮魔法少女的,不敢在城里动手,但是在城郊,尤其是在我们回来发现路不通绕了一下远路、远离城市探测信号弱的地方,它才敢攻击我们平民百姓。它攻击我们的大巴车的时候,一车人都处于一天的嗨皮之后的疲倦之中,它从车后撞上来,我睡得迷迷糊糊的就在前排椅背上哐了一下脑袋。
刚刚睁开眼睛,车又被撞了一下,是从上方撞来的,看样子恶魔并不能拿这个铁皮盒子怎么样,它正在想办法打开它。这些都是我后来回忆起才明白的,当时我还是一脸懵逼,一车人都在尖叫,就我还不明真相地抓着旁边兄弟问:“怎么啦怎么啦?发生了什么事?”
说话间,恶魔已经绕到了侧面,或者说是向玻璃窗伸出了“手”,一片黑黄色蠕动着往前,前排同学拉开窗帘想看看发生了什么,结果刚拉开就跟恶魔的荔枝眼对上了,车里爆发出一浪高过一浪的尖叫和没有明确意义的呼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