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时,天都黑了。
他睡前没有拉窗帘,透过窗户,能看到高高挂在天上的月亮。
托马斯抬起手,对着月亮的方向虚抓几下。
回手,打开,掌心一片空白。
“安宁……”托马斯把头埋进枕头里,嗓音沙哑地喊出那个名字。
“有事?”
突然响起的回答,把托马斯吓个半死,“噌”一下从床上跳起来。
安宁站在卧室门口,身上披着一层浅黄色的月光。他没穿外套,样子闲适,应该来有段时间了。
托马斯抽了抽鼻子,空气中的玫瑰味很正常,没有发情期的前兆。
安宁打开灯,解释道:“我来处理你的手。”
托马斯看了一眼手:“不要紧了。”
安宁盯着他不说话。
托马斯想起早晨的对话,妥协道:“几点了?先吃饭吧。”
他肚子快要饿炸了,中午就没吃饭。
“七点半。”
难怪,他近十个小时滴水未进了。
托马斯抓了抓乱糟糟的脑袋,无打采地问:“想吃什么?”
“我叫了外卖。”
“……”他唯一擅长的,也不是非他不可。
明明肚子饿得要死,偏偏食之无味,勉强往胃里塞了点东西,就塞不进去了。
安宁在他醒来之前已经吃过,托马斯吃饭的期间,他把茶几上袋子里的消毒用品全部拿出来,同凌晨一样摆好。
托马斯解开绷带,把手伸出去。
安宁握住他的手,查看伤口。
他知道托马斯恢复能力强,但二十四小时都不到,就回复成这样,让人叹为观止。几处较大的伤口已经结痂,其他伤口基本痊愈了。
这样,哪还需要消毒啊。
安宁只好把才拿出的东西又回去:“医药箱在哪儿?”
托马斯闷闷地说:“我去放。”
安宁无事可做,拾外卖残渣,把它们装进外卖袋,再一股脑丢进厨房的垃圾桶。
洗手的时候,背上贴上一具火热的身体。
托马斯抱紧他,下巴搭在安宁的肩膀上。
他没说话,安宁也没说话。
直到安宁洗好手,关上水,托马斯依然没有出声。
这太反常了,托马斯是个喜欢热闹,爱说话的人。
安宁仔细回忆,似乎早上起床时,托马斯就不太对劲。
不对……他忽然想起半睡半醒间的寥寥几句对话。
被人诬陷,真相没有大白,所以不高兴?
“安宁。”
总算开口了,他再不说话,安宁就要开口了。
“嗯?”
“你喜欢我吗?”
“嗯。”
“喜欢我什么?”
“单纯。”
“单纯的人那么多,为什么是我?”托马斯终于问出他关心已久的问题,好像不是那么难以说出口。
这个问题,安宁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