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这才心满意足的从他身上趴下来,下床唤来小路子为他更衣。
小路子伺候着元胤更衣洗漱,出门的时候发现这盛夏早晨的天气格外的晴朗,天空湛蓝干净,令人心情愉悦。元胤刚迈步出了萧戎的卧房,便瞧见白术正领着一名宫中内侍踏过了石桥,朝着这边疾步走来。
“参见陛下。”那名内侍朝着元胤行礼,语气也略显焦急。
“起来吧,这般匆匆忙忙的,所为何事啊?”元胤负手下了台阶问道。
内侍从怀中将密封好的奏折高高举起道:“启禀陛下,崇州知府的紧急奏折,奴才一刻也不敢耽搁,便给陛下送来了。”
小路子接过那奏折交到元胤的手上,元胤正欲拆封,忽的想起了昨夜那名女子说的话,派去崇州赈灾的钦差死在了客栈之中,对外宣称的是钦差感染瘟疫,加之旅途劳累所致。
如此一想,元胤的心也被提了起来,也不曾拆那份奏折,而是打发走了前来送信的内侍,随后便转身进了卧房,此刻的萧戎业已拾妥当,玉冠束发,锦袍加身,格外风流倜傥。
“萧卿,你替朕看看这份奏折上的内容。”元胤将奏折递交到萧戎的面前,认真的看着他。
萧戎随即行礼,双手接过奏折后打开,不过片刻,他便将奏折合上,眉头微拧。
“是否如昨夜那女子所说,朕派去赈灾的钦差,客死异乡了?”元胤试探着问道。
萧戎颔首点头,又将折子递了回来,这才开口道:“崇州知府谢如松上表,钦差赵贺因旅途劳累,又感染瘟疫,而不治身亡,他为了防止瘟疫扩散,故此便将赵贺的尸身烧掉了,派人将烧化的世故送了回来,大约在明后日便能抵京。”
“如此说来,昨夜那女子的话便不是假的了。”元胤接过奏折,神色越发的凝重了。
“不,陛下,臣倒是觉得这崇州知府,有欲盖弥彰之嫌。”萧戎连忙摇头说的,元胤却是越发的不解的了:
“为何?”
“若是灾后瘟疫,必定是要有人丧命,若不处理及时,加之炎炎夏日,腐化较快,故而会产生瘟疫。而崇州知府此前的上表,及昨夜那位姑娘所言,这崇州之地无人伤亡,只是冲毁了半数的农田,既是无人伤亡,又何来瘟疫呢?”萧戎连忙吩咐道。
只不过他话音刚落,昨夜被他们所救的那名女子便在管家的带领下进了绿萼居,朝着萧戎及元胤走来。
“管家,这一大早的,带这位姑娘进我的院子做什么?”萧戎瞧着眼前朝着自己行礼的二人,不由问道。
“少爷,夫人听闻这姑娘命苦,想着您身边只有白术一人伺候,故而将这姑娘留了下来,专门来伺候少爷您的。”管家连忙恭敬的说道。
元胤了那低眉颔首的女子一眼,又侧首瞧着萧戎,心里不由哼了一声,兀自到了一旁坐下,根本不理会说话的人。
“有白术一人伺候就够了,我到底是男子,留个姑娘在身边多有不便,你便去告诉母亲,好意我领了,便叫这位姑娘还是留下伺候我母亲吧。”萧戎拒绝道,随即递了个眼色,管家也连忙领着那女子离开了萧戎的卧房,顺便关上了房门。
萧戎略回首瞧了元胤一眼,随即走到他面前坐下:“陛下早饭想吃些什么?”
“这会儿到不想吃了。”元胤抬眸瞧着他:“依照萧卿方才所言,既然这崇州不可能有瘟疫,那这钦差之死,岂不是大有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