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逸循循善诱道。
“不困,你自己睡吧。”
陆京毓想挣脱,结果应逸突然把脸凑过来。他们离得很近,马上就要贴在一起,同之前晚上睡觉时候的无意识靠近并不一样。
他没说话,这种情况下说什么都不太合适,甚至还有可能会起到相反的作用,迎就是迎,拒还是迎,他能说什么?所以他干脆闭上眼睛,假装自己也要一起看那片不存在的星空,看得入神,陷入无边无际的梦境。
结果他真的把自己骗过去了,两人足足睡到傍晚。都说偷得浮生半日闲,这一偷偷得多了点,可的确是很久没像这样在下午从落日余晖中悠悠转醒。这是一场好眠,恍惚间他以为自己回到了年龄还是现在一半的时候,某天躺在石凳上看书,困倦了就随手把书遮在脸上挡住似是要倾泻而出的烈日,一觉醒来才发现整个下午已经溜走,那个下午像天空中灵巧划过的飞鸟,再也找不到影踪。
后果就是饭没按时吃,晚上也睡不着。半夜他翻来覆去就是闭不上眼睛,只能把黑夜中的天花板看作头顶上的星空,逐渐让自己失神在其中。
日出时分,阿絮如前几日一样又开始乱窜起来,这次喊了一个字杀。应逸听到声音,艰难睁开眼睛朝着桌上阿絮的位置望去。
应逸还迷糊着,怕被别人误会客栈发生命案,陆京毓不吹灰之力就把应逸推下床,假装刚才的动静是有人从床上掉下去而不是别的。最近几日没有下雨,可他们的床却还是挨在一起,他把这当成是一种懒惰,而且是一种习惯性的懒惰,至于能不能变成真正的习惯,他也不好说。
应逸滚到地上,立马捏着嗓子学阿絮说话,“杀人啦,我娘子要谋杀亲夫啦!”
他一边“呼救”一边看着他这位所谓的“娘子”,笑意从眼底透出来。
他们住在客栈的把边那间,旁边离得最近的还是严霄的房间,严霄听到喊声,心想师父和舅舅的生活情趣可真是非同一般,出于关怀,他还是进到隔壁,想问问怎么回事。
“它想说什么?你能不能让它多说几个字?”陆京毓问,“你作为半个同族,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我试试。”应逸拿过陆京毓放在桌上的剑,迅速抽出来给自己放血,把旁边的笼子打开,让阿絮饮了他指尖的血。
阿絮喝了一点血,声音很是微弱,说出四个字来。
“天师害我。”说完,它一头栽倒在桌上。
“不用担心,这鹩哥过会自会醒来。”应逸道,“看来那天师是个坏人,说不定当年他就是始作俑者。”
“像是如此。城中百姓又不通他那些法子,自然给了他可乘之机。”陆京毓表示赞同。
很快,阿絮醒了,就像忘掉刚才的事一样又开始活蹦乱跳。天色已然大亮,磐州城结束一夜好梦,从夜晚的沉寂中由里到外苏醒过来,街上人们的声音在空气中扩散,带着对新一天的希冀。
严霄见阿絮这个反应,不由得有点担心,他趴在桌上目不转睛盯着阿絮,目光像是要钻进笼子里,“它是不是忘了刚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