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只让一柄未出鞘的宝剑,恣意的在前凌空驱着马儿,由此可见,他实是很闲。
而他的身前,一个玉面的小娃娃满面严肃,正经的坐在他的怀前,正一手拿着一张黄纸,另一手捏着沾了朱砂的小笔,聚会神的在纸上画着什么。
只是,这画的东西,对小娃来说,似乎有些困难,他睁着大眼紧盯符纸,仔细的勾了最后一笔之后,认真审视了一下,自觉无虞,这才终于长出一口气,似乎想歇上一歇,所以他便挺了挺腰,一边揉着脸回头,一边让两只小脚在车辕外荡悠着:“师傅,”他说:“我有一个问题。”
“嗯?”符青鸾这才睁了睁眼:“问吧。”
唐鱼水严肃的说:“我忽然想到,师傅帮付付筑基,那么付付以后是不是便只能练师傅的心法了?”
符青鸾点点头:“应该是这么个理。”
“那付付岂不就是师傅的徒弟了?”
“虽说也是这个理,可小付不愿的话,我自也不能强迫于他。再者说,世间的事情都要看个缘法,即便有缘,也不一定非要拜师的,小付,也有他的自由嘛!”
“那付付以后练功怎么办呢?”
“所以我已留了心法了呀。”
唐鱼水点点头,叹一声:“若是大鱼跟付付,都跟咱们一起走,付付也拜师的话,那咱们四个人就可以像之前那样热热闹闹的在一起了。”
符青鸾垂下头:“你很喜欢他们两个吗?”
“嗯。”唐鱼水使劲的点点头。
“唉!”符青鸾又仰回头去,看天:“可惜,我如今也只剩你这一个徒弟了,所以乖徒儿,”符青鸾一边说着,一边摸瞎般准的摸上唐鱼水的脑袋:“等回山之后啊,师傅准备给你办一个隆重盛大的拜师大典,如此,才配得上我如今唯一的徒儿。”
“真的?”唐鱼水的情绪本有些低落,听到符青鸾这话,小脸顿时容光焕发起来,他眼神中充满兴奋,用一种哇塞的语气,欣然问道:“师傅,怎么个盛大法?”
符青鸾胸口轻震,低笑一声:“自然是要全仙界都知道,你唐鱼水,是我符青鸾钟爱的徒弟。”
“师傅,我好开心。”唐鱼水欢欣雀跃,激动的小手颤抖。
符青鸾终于低头看他一眼,打他脑袋一下:“高兴也不能偷懒,符画完了吗?给我继续画。”
唐鱼水摸一摸脑袋,微笑着“嗯”了一声,继而端整的转身,调整好坐姿,将小眉头蹙起来,继续认真严肃的画起来。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画的困难,唐鱼水暗暗的想:他自然是聪明的,但聪明也不能对着符篆信手拈来啊,要知道,据师傅的说法,这可是五大符之一的星移符,上面的篆字古朴盎然,比划众多,每一笔之间都只有微妙的差别,可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若一不小心,就会画错的。
想到此,唐鱼水更加认真起来。
于是,马车继续悠然而行。
一刻钟后,前方道路上传来一阵纷杂急促的脚步声,须臾之间,便见一群人自那拐角处转出,出现在他们视线之中。
一群十几个人,粗眼一看,长得实在歪七八扭,獐头鼠目,不甚漂亮,但衣服却穿的很不错,统一的厚土纹皂衣长襟对开大褂,脚蹬歧头靴,手持鬼头大刀,气势且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