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
“师兄,你还是别喝了,这刚好,别再……”晴风劝道。
简慕执意端着杯,“没事,我已经没有大碍,倒满。”
师祖冲他点了点头,晴风这才敢倒上。
轮到靳诚,由于近距离,晴风一眼就瞧见那肿的红亮的双唇,明明之前还好好的,出了尊享阁后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尤其那白里透着诱人红的娃娃脸,还羞答答的想看又不敢看师兄的羞涩样子,至此,他多少就明白了一点。
为什么自己总是晚一步,老天,你对我实在不公。
心里即使再不是滋味,但名义上还是自己的兄嫂,他不可越界。
各人满上,简慕起身双膝跪在师祖面前。
这大礼他该行。
“师祖,请受孙儿一拜,都是孙儿无能,又让您老心了。”以前无论经历多大的事,简慕都不会惊动他老人家,可这次…他觉得甚是对不起师门。
师祖暖笑着上前去扶,“哈哈,傻孩子,我就是来给你送鱼的,顺便串串门,用得着这么感激我吗?快起来说话。”
“师祖…”简慕还想说,被老人拦住,“我们有多久没一起吃团圆饭了,你们忙来忙去的,我也清静惯了,所以啊,好不容易凑一块,就别弄这扰人心烦的事了,也莫说那场外话,你现在大好了,我也就放心了,以后做事啊,不要凭一时意气,打打杀杀的,就那么有意思吗?唉~”
师祖长叹了一声,捋着花白的胡子。
别看他也身处江湖,但活了百岁,他最恨也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谁受伤了,或是谁又死了。
天下武林,祥和为贵,不该这样的,和和气气的多好。
简慕站起,端起酒杯,“师祖,我知道是您救了我,就请您喝下这杯谢恩酒吧。”
“酒,我可以喝,可是救你的却不是我,玉儿,你说是不是啊?哈哈~~”
靳诚一时语塞,眼神飘荡无处落脚,脸红的更透,恨不得找个旮旯猫起来,再也不要见人才好。
这种场合,师祖你干嘛要说出来啊,真是羞死人了。
“好了,好了,你们也都跟着喝一杯吧,”老人见除了晴风外,那两人就像初谙世事的少年,顶着两颗大红番茄,就把话头扯了回来,“我年岁越来越大了,也没有力再管你们的事,以后这样在一起吃饭的机会也会越来越少,你们啊,都好好的,把门内的徒弟教好,也不要在外惹事生非,你师傅护剑的时候,就没过过消停日子,这传到你这儿了,还这样,江湖之大,人心难测,我相信你自有定度,也能做好这一门之首,就算将来重任失守,你师傅和祖仙们也不会怪你的,毕竟这不是一件易事。”
“师祖,我定不负重望,坚守重任终生,如若他日有变,我会以死谢罪,以求得祖仙们的原谅。”
“~~哪里的话,责任在身,命不是你自己的,也莫要说些幼稚的话,记住师祖说的,好好活好自己,才能为天下苍生,来,我们干一个吧。”
师祖举起杯,大家也一并跟着干了。
天仁教自创建以来就以重情重义出名,一辈辈的传承到今天,他简慕心里最有数这门内之规,祖上之德。
今日如师祖不提,他也深知肩上的重担有多重,众望有多深。
可能错就错在那日与敬天殇的还魂散互换,虽然其他门派没在明处说三道四,但暗中也定会有人说道一二,争雄会上的两位帮主,再加上今日师祖的话。
没有厉色,没有指责,但句句扎心。
也正是因为玉儿,他才会这样。
不知道在祖宗的牌位前跪祈了多少次,忏悔了多少回,还好,藤萝剑重归门下,认主归家,不然,简慕更难面对师祖和祖仙们。
关于藤萝剑,靳诚听青华说过,只是觉得这事和自己无关,简慕救的是玉儿,是他的同床共枕之人,又不是自己,所以也没放在心上,今日席间师祖再次提起这剑,他又拼凑了前前后后敬白两人的多次挑衅,方知事态的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