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意思是,那个弄死过我一次的花猫又回来了?”猫九很冷静地问。
卫营以为他至少得表现出一丢丢羞愧或者懊悔:“谁让他当时重伤跑了你不追?说什么急着回家,哇好痴情哦,现在不就刺激了?”
“我那是宽容。”猫九仿佛完全没听出他话里的嘲讽,拿手背摩擦了一下剑身,语气中透出一股子狠劲儿,“当然,他还执迷不悟要来捣乱的话,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别吹,牛皮会掉。”卫营斜了他一眼,继而一脸感叹地回忆,“不过话说回来你当年是真溜,那一架打的,那叫一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飞沙走石,战况空前……”
猫九翻了个白眼:“没文化就不要强行秀了好吗。”
“真是,我在夸你耶,一句好听话都不会说。”卫营往他肩膀上捣了一拳,“现在不比当时,且不说人家在锻炼你在混吃,体能上就差了一大截;据我上次观察,那花猫一定入了什么邪道,屈服于恶势力的失足少年哟,谁知道你还能不能杠得过?”
猫九:“……”关于我在混吃这点就不要强调了好吗。悄悄吸一口气藏住我的小肚叽。
“噢对了,刚才娘娘要帮你再弄条假尾巴为什么不要?”卫营突然记起。
“你都说了是假的,有没有无所谓。”猫九耸耸肩,“而且以花猫的修为能肯定能看出来,就不搞这些虚的了,反正今天必须要做个了断。”
卫营还想说什么,不经意间一抬头,接着挑了一下眉:“看,快到了,前面那个就是。”
作为一个再次登天失败的小仙男,猫九对此表示毫无怨言。他太久没有正儿八经修炼,不过底子到底没丢,路上跟着卫营复习了基本口诀,又拿剑试了几回出招,很快就重新顺手起来。
“不是我说,要搁以前天界招仙严的时候,你这种临时抱佛脚的半吊子学霸一考一个死。”卫营看他边走边多动症似的边耍剑边念念有词,忍不住要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猫九一脸美滋滋地吹了声口哨:“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夸我还是真的在夸我呢?”
“呸,不要脸。”卫营朝他假笑了一下,“你还是悠着点吧,别指望吊打小朋友了,这花猫在天界是留了案底的。”
“我知道。”猫九敛了笑,神色平静得像一谭死水,“反正砍完快点回去就对了。”
“……那些把天界奉为毕生归宿的老头儿们听了会哭。”卫营不大能理解他的执念,索性不管了,将能想到的注意事项又叮嘱了一遍。
猫九认真听着,时不时应一声。他知道这些意味着什么,多掌握一项技能就多一分把握尽早回去。但不知不觉中还是走了神,以前在林珞之家里翻书,总看到什么“天上一日,人间一年”的说法,他上来后就是乱七八糟的一堆事,再加上上面天色变化不明显,到现在不知道已经过去了多少时间。
铲屎的在干什么?头一次回去的时候明明那么高兴,现在居然说让我走,他会不会觉得后悔?我不在,他一定又没有好好吃饭了。屋里一定又乱得住不下人了。快到截稿日一定又在通宵肝了。一定又……
一定确定以及百分百肯定很想我了。
脑袋上突然被敲了一下,猫九愤然转头,就见卫营一副“我的天呐要被这恋爱的酸臭味熏死了”的样子,还十分受不了地连连摆手:“哇……我说猫九,你那是什么见鬼的表情,恶心死了恶心死了。”